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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涯卻沒有想到,他趕到青丘之時,整個青丘之上,都籠了一層淺青色的玄光。
明暗間,只見溫故沉著一張臉,對著君涯道:&ldo;我…竟是半步都近不得小魚兒的屋子,到底發生了什麼?&rdo;
君涯心下一沉,問酒到底是要這樣做了麼?自己連一句話都不曾好好與她說過,她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君涯祭著琅琊劍,企圖衝破問酒的結界。眼睛竟是有幾許紅,記憶中的身影交疊,劍光驚掠中,光影翩躚,緋色和碧色交織如縷,讓人心顫。
君涯不知道衝著結界撞了多少下,可那結界始終穩如泰山。最終是溫故看不下去,生生將他拉住,一雙眼裡是說不出的情緒,&ldo;君涯,今日的你心思不靜,&rdo;溫故又衝著那玄光中望去,默默道,&ldo;這靈氣極盛,沒有絲毫惡意,我想沈魚不會有事的。&rdo;
溫故這麼說著,君涯卻已垂下了頭。是啊,沈魚不會有事,有事的是問酒。那個他甚至都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她容貌的女子。
又是一個情字,君涯這一生,負了太多人。當年的明爽,後來的沈魚,現在是否還要加一個問酒?
他雙手結印,在玄青色的結界外又下了一道障。如果一切已經不可挽回,那我傾其所有也將護你周全。他是四海八荒人人尊敬的上神君涯,豈能在每每有難之時,都靠著女子單薄的肩膀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不,這並不是他所想的,冥冥中究竟還有多少天意,多少作弄人的天意。任憑他是呼風喚雨的司戰天尊,修為通天,也無法改變冥冥中夙命。
溫故難得的安靜,他不知道各種緣由。卻看到老友萬年沉著的臉上,有著隱隱的悔意。他不知道是為什麼,更找不出什麼辦法來安慰,只能默默的注一股仙力,幫他撐起結界。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第16章 一世沉霜
沈魚醒來的時候,抱著床邊的沈情就開始哭。想來是被嚇到了,總歸是個孩子,如此一番折騰,她怕也是吃不消的。
只有一旁的君涯沉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他本該有千言萬語想要同病榻上這劫後餘生的小人兒說,如今,或許是問酒的決絕在他心中蒙上了一層陰翳,他隻字未吐,甚至沒有定神看一看沈魚,而是低聲囑咐了幾句,便闔門出去了。
溫故早已無暇去管君涯的心思。沈魚終於轉醒,他本就坐在她榻邊,如今更是傾了些身子,倚著床柱,瞬也不瞬的瞧著沈魚。
&ldo;你…你是想怎樣?&rdo;沈魚沉睡太久,聲音帶著幾分啞。被他看的頭皮發怵,卻始終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他了。良久的沉寂後,終究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ldo;小魚兒…哎…&rdo;此時的溫故將往日裡的嬉笑模樣都全數收了起來,一時間看起來竟有幾分蒼老。他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卻終究只是一聲長嘆,搖著頭站了起來,不停在地上踱步。
&ldo;咦?&rdo;沈魚皺了皺眉頭,不知所謂。半晌,她扶著塌,由著力就想坐起來,這些日子在床上已經躺盡了她所有的耐心,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下地蹦蹦! &ldo;躺下!&rdo;一聲輕呵,聲不大,卻是厲色十足。沈魚被這一聲,呵愣了神。自打出生以來,這怕是溫故第一次如此呵斥她,她一雙眸子裡滿是狐疑,半晌便是氤了一層霧氣。
&ldo;哎…&rdo;溫故轉身,將她扶著躺好。又幫著她掖好了被角。瞧著遠方,也不知是和沈魚說,也不知是和自己說著,?&ldo;我終究是欠了他的,當年是,如今,也是。&rdo;?&ldo;溫故…&rdo;沈魚輕聲的喚了聲。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