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ldo;可怨我?&rdo;不知何時,溫故已經站在了他身後。短短的三個字,竟是煞費了一番力氣。其實,就算是不問,他也是知道的。甚至於,他更希望他怨自己,那樣,總歸比現在好…
&ldo;呵說什麼胡話,你我之間,何嘗有怨?&rdo;君涯搖了搖頭,便也不再言其他。風卷著青草的氣息飄過,空氣裡卻儘是凝重的神息。
君涯神色不辨,一襲玄色長袍烈風而動。而他的神思卻不知何時,飄到了東海蓬島上。數百萬個春秋裡,他的心心念念,如今,也該隨風散了吧?他該放下了。問酒。這一次,他終歸不能再做那一個負心人。
&ldo;待過些日子,沈魚傷勢好些了…那面,也處理好了。便還是要勞煩你幫我張羅些事的。&rdo; 君涯這麼說著,腦海卻不斷的閃出一個面孔。彼時九重天上只有他、明霜和帝崇的時候,明霜不知從哪個凡人身上搜了話本,幻出一幅同凡人嫁娶一般的鳳冠霞帔,做戲去頑…
那時,他何嘗沒有過一絲動心。
溫故低低一聲嘆,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何嘗容易。
他們都明白,所謂的那面處理好了,是得有多難!溫故甩了甩頭,他既已做好了打算,那便也不會再遲疑。換上了一副嬉笑模樣,問他:&ldo;這可稀奇,君涯上神怎地用我來幫你張羅?說吧,是何事?&rdo;
&ldo;…東海蓬島,擺上一方宴席。我…娶問酒。&rdo;
君涯緊閉雙眸,他千百次的說服自己,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溫故被他的話驚的猝不及防,竟是自己狠狠的咬了舌頭。他一邊捂著嘴疼得直叫,一邊問:&ldo;老頭,你這是怎地?怎地?天啊…天莫不是要塌了?&rdo;
&ldo;這麼些年了,總歸也乏了。我…到底還是有這一天的。&rdo;君涯這麼答道。
溫故心裡一陣不是滋味,這話裡怎地聽起來怪怪的?若說,君涯若真是動了心,這也不枉一樁喜事。可那君涯的心思沒人比他更清楚了,莫說才過數萬年。便是再過數十萬年、數百萬年,君涯修的可是無情道,又怎麼可能動心動情?
忽兒的,溫故就想到了沈魚。那問酒抵死相救,怕也不是僅僅為了助人為樂普度眾生的,又思及那問酒看君涯時那痴纏的神色,一切便也都明白了七八分。 隨著事情明白,溫故揮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一聲響,格外響亮。
君涯被驚的轉頭,只見溫故半張臉通紅,一雙眼睛竟是也沁著幾分淚。君涯一怔,這老鳳凰,可是怎地了。說來,他們倆相伴的時日也是久了的,卻還從未見過這老傢伙這般。
&ldo;溫故…你,你這是?&rdo;君涯一時語塞,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
溫故攥著拳頭,砸了砸自己的額頭,又拼命的甩了甩頭,才道&ldo;十萬年了。&rdo;溫故難得正色,一臉的愁色。他斂了袍子,席地而坐。君涯不知道緣由,便也只得隨他,依著他做了下來。
&ldo;其實,咱們老哥倆,也有些日子,沒這樣愜意的說過話了。還記得,父神還在的時候,日裡總是督促我們多做些苦功,攢些修為,以渡蒼生。我們最大的樂趣,便是每日功業做完,兩人一番天南地北的暢談。&rdo;
溫故這麼說著,便是一臉神往,彷彿回到那蒼茫時光中。
&ldo;是啊,那時候的日子…當真是極好的。&rdo;君涯被他這麼一感染,竟也是幾分悵然。
&ldo;你閉關的三萬年來,你不好過。我,又何嘗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