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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莊妃。&rdo;

福嬪眸光狠厲，目眥欲絕。寧貴嬪第一次在一向和善的福嬪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不由得心頭打了個冷顫。

福嬪道：&rdo;嬪妾知道，只這一條罪名，要不了莊妃的命。蓋因為嬪妾不過是一個位份低微的嬪而已。可這宮中有另一個人，地位尊崇，且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就是莊妃，也遠遠開罪不起！&rdo;

鍾粹宮正殿燒的銀炭很足，可寧貴嬪卻有種不寒而慄之感。她喝了一口茶，強行壓下自己心頭的不安，&rdo;你是說‐‐明妃？&rdo;

那日，寧貴嬪與福嬪相談甚久。而後寧貴嬪夜訪慶輝宮，與宜妃徹夜詳訴。福嬪，這個隱瞞身份入宮復仇的女子，在澄元十四年新春的禮炮聲中，終於露出自己尖利的獠牙。

沈魚聽寧貴嬪說到此處，面上已然是泛出譏諷之色。她挑了挑遠山黛眉，一副瞭然之態，道：&rdo;寧貴嬪的意思是，那些關於本宮的流言，便是從你與福嬪這裡散出的？&rdo;

寧貴嬪本以為沈魚是個好拿捏的。雖說宮中的宮人都說沈魚性情冷傲，不過寧貴嬪這等在後宮中根基頗穩的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訊息途徑。沈魚的身份，早在她初入宮的時候便已然被打探出來。寧貴嬪以為，皇帝偏寵沈魚，因而強行給她套了&rdo;聖女&rdo;的名頭，只為了讓她能名正言順地入宮罷了。

可寧貴嬪又如何能想到，洛國那個關於&rdo;聖女&rdo;的傳言，已然傳了六世。若沈魚真的只是一屆青樓女子，皇帝怎會頒禮冊、妃印，還賜了有&rdo;日月凌空&rdo;之意的封號&rdo;明&rdo;字呢？

沈魚略略抬眼，眸光懶散，逡巡過寧貴嬪顫抖的雙手。她在九重天上雖然從不曾拿捏什麼上神做派，可到底是青丘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帝姬，平日打交道的，每一個都能震動神界，又怎會為這凡俗人間裡一國的宮鬥而費心呢？

只是，自己來人間歷練，也不想日日被人算計著。沈魚思及此處，存心立一立威，因而學著幾歡從前操練下屬的樣子，嘴角弧度仍在，眼神卻銳利地直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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