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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說：&ldo;是鹿啦!&rdo;

於戎還瞅著林望月，一邊眉毛抬得更高了：&ldo;鹿?&rdo;

林望月左右搖晃，腦袋上還頂著手比出來的角：&ldo;仙嗎?&rdo;

於戎說：&ldo;獨角獸才仙。&rdo;

林望月大喊：&ldo;你是《哈利&iddot;波特》看多了吧!&rdo;他作勢要攔於戎，&ldo;你別做了!不用做我就知道你是什麼了!&rdo;

於戎伸手就捂他的嘴，他知道林望月可能會說什麼，林望月扒著他的手腕，高喊：&ldo;狗啊!狗嘴吐不出象牙!&rdo;

阿麗笑出了眼淚，把手機遞給於戎：&ldo;導演你做做看呀。&rdo;

於戎拿好了手機，問阿麗：&ldo;你做了嗎?&rdo;

&ldo;我是牛。&rdo;阿麗擦擦額頭，&ldo;勞苦的命運哇。&rdo;

於戎笑了笑，不響了，安心做題。阿麗提了句：&ldo;你們喜歡看螢火蟲嗎?倒是聽說葫蘆島上有很多螢火蟲。&rdo;

林望月問：&ldo;叫葫蘆島是因為那個島長得像葫蘆嗎?&rdo;

阿麗道：&ldo;不，是因為諧音，在他們當地的語言裡，葫蘆是&l;鬼&r;的意思。&rdo;

於戎在做題的間隙抬起了頭，問道：&ldo;那位大師很有名嗎?平時會有很多島外的人去尋求他的幫助嗎?我知道四面佛如果實現了你的願望，那每年都必須去參拜，大師也是這樣嗎?&rdo;

阿麗說：&ldo;我不是很清楚。&rdo;她再次和於戎確認，&ldo;你們確定不需要住在高當嗎?我們現在上島的話，到了島上完全就是晚上了，再想回高當是不可能的，或許我們可以在高當住一晚，明早再出海。&rdo;

於戎還是搖頭：&ldo;真的沒關係，我們不是那種挑剔的人。&rdo;

林望月踢了他一下，於戎沒理會，手機上他的測試結果出來了，他也是牛。他把手機還給阿麗，比了個無奈的眼色：&ldo;看來我們都是任勞任怨的命。&rdo;

阿麗笑笑，轉了回去，不說話了。

沒人說話，氣氛正適合補充睡眠，於戎睜著眼睛坐了會兒，眼皮自說自話地搭閉起來。他聽到風聲呼嘯而過，聽了很久，等了很久，風聲緩和了，風停下來了。他們到高當了。

司機把他們載去了高當碼頭前的停車場，三人下了車，阿麗也帶了個行李箱，尺寸不大，林望月幫她拖著，阿麗在前頭找路，帶路，打電話，用泰語講電話。

她告訴於戎：&ldo;他現在馬上過來，剛才有點事情耽擱了，他現在就從島上出發，我們要等等。&rdo;

&ldo;他&rdo;指的是葫蘆島上的船伕。

還是要等。於戎環顧四周，指著一個支著遮陽棚的路邊攤說：&ldo;我們去那裡等等吧，沒那麼曬。&rdo;

他們走去了路邊攤，一人要了一碗冰點心，林望月坐著吃，阿麗和於戎站著吃。擺攤的婦人和阿麗搭了幾句話，於戎聽不懂，只感覺到婦人來來回回看他和林望月，阿麗一直在笑，於戎背過身去，不看她們了。不時有船伕打扮的男人過來，阿麗打發了兩個之後就沒人再過來了。那些船伕打扮的男人通通聚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下，頂著斗笠，蹲著抽菸。

海面上風平浪靜。

後來來了點風，近海的一些簡陋的漁船被吹到了一塊兒，一群孩子光著屁股嗚哩哇啦怪叫著往海里跳，狗和大人睡在陰頭裡，兩輛摩托車從緬甸那頭開過來，邊境海關歇息了，他們只好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