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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頭頂懸了一把刀,那把刀隨時會降下來,偏偏它就在那一直懸著,怎麼也不落下。
很快,那把刀落下來了。
每個月有那麼兩天,他們需要去玫瑰屋【一個專用對神宣誓的花房】,對所謂的神唱歌念詩宣誓,當一切程式走完之後,帶著面具的牧師會離開,而後他們會陸續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也稱之為考試。
那一天零號的輪椅出了點問題,伸手想要推的時候,發現推不動,他彎身檢查了下,發現有一塊布條卡在裡面。
他將布條取出,站起來的時候,玫瑰屋已經只剩下他和零號了。
他推著零號準備回房間,還騰出一隻手揉了揉痠疼的後頸,在出門的時候,視線的側面出現了一雙腿,抬頭看去的時候,身邊已經圍滿了人。
咔噠一聲,玫瑰屋的門關上,退無可退。
那麼多的人,圍著他,這種架勢,目的實在太過明顯了。
一名少女漆黑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他:「23號,你確定要和我們競爭嗎?」
她語氣平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還是退出,看在以往你一直很安分的份上,你現在選擇退出,我們不會針對你。」
另外一名少年說:「16號,別擅自代表所有人好嗎?你可以不針對,但我想啊,你不覺得23號讓人看著就有一種很想要對他施虐的感覺嗎?」
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臉色蒼白一片。
毫無疑問,他一個無法接觸高維度世界的普通人,根本無法對抗這些能力者,要殺死他實在太容易了,並且他堅信看守者不會出來阻止。
被保護的只有能力者,而他不是。在這個實驗基地,他早就被認為是個無法接觸高維度世界的廢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基地還留著他,但他不認為討厭他的看守者會保他的命。
這個時候他應該很恐懼才對,當然,他也的確很恐懼,只是除了恐懼之外,他居然還鬆了一口氣,有一瞬間,他甚至還很心安。
至少他不用再戰戰兢兢擔心頭頂那把劍什麼時候落下。
被稱作16號的少女攔住了其它想要動手的人,對他說:「只要你退出,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傷害你。」
好吧,聽起來很不錯,只是退出的話……只是退出……他都快要點頭同意了,卻忽然想起了零號當時說的那句話。
「試試吧,沈舒寧,我好想看見你離開這裡,然後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他想他真是瘋了。
「抱……抱歉。」不用別人說,沈舒寧都自己的語氣是什麼樣子,艱澀,並且乾巴巴的像是蘿蔔乾,壓著快要崩斷的琴絃,「我……不太想退出。」
說完這句話,沈舒寧就想讓時光倒流。
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不止糟糕,簡直又慫又糗。他明明很想讓自己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實際上他的牙齒在打顫,如果現在他的面前有一塊鏡子,他相信倒映出的他臉色一定又白又惶恐。
如他所料,他的表現讓他們鬨堂大笑,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說想要針對他的少年是前幾天和人打鬥了一場的長舌,沈舒寧親眼看著對方張開自己的嘴巴,吐出來一條舌頭,只是輕輕一甩,那條舌頭瞬間就變得很長。
強烈的腥臭味從對方的舌頭上傳來,那種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就像人半年沒有洗刷過的嘴巴,散發著腐臭的牙垢味。
而更噁心的是,那條舌頭正緩慢的朝他伸了過來,依附著粘稠的血液,直面著這樣恐怖的一幕,沈舒寧的神經瞬間就停止了工作,以至於他只能呆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他的腦子裡甚至已經想到這條舌頭包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