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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一震，差點矢口否認，又生生改口，僵硬地說了聲&ldo;是&rdo;。

&ldo;倒是個心思細膩的小夥子。&rdo;真金拍了拍小狐狸，嘖嘖讚嘆。

忽必烈鬆開了我，審視著我的臉，臉上也有了點笑意：&ldo;你喜歡曲律的斤嗎？&rdo;

腦袋&ldo;轟&rdo;的一聲，我驀然抬頭，急惶惶地直搖頭，極力辯駁：&ldo;不喜歡！不喜歡！兒臣……兒臣都不熟悉他，怎會喜歡他？父汗這麼問是什麼意思？&rdo;

見我一臉惶急，忽必烈反而哈哈大笑：&ldo;你怕什麼吶？父汗又沒逼你嫁給他。&rdo;

真金見了，也有些意外，溫柔地笑著：&ldo;察蘇你怎麼急成這樣？難不成是喜歡別人？&rdo;

聽出他倆都是在打趣，我才鬆了口氣，垂著頭，心臟還砰砰跳得厲害，嘴唇發乾，又惶惶抬頭，鑽到忽必烈懷裡，小胳膊抱住他的腰，急聲道：&ldo;父汗……父汗！再讓我陪您和額吉多呆幾年，我還不想嫁人，您別那麼狠心急著趕我走！&rdo;心裡著急，這麼說著，眼淚也掉了下來。

見我哭了，忽必烈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抬起我的臉，用手慢慢撫著我的頭髮，笑呵呵地：&ldo;把你父汗當什麼人了？你是你額吉唯一的女兒，大哈屯的公主，怎能隨隨便便地許人？王子還可以娶別妻，公主卻只能嫁一個駙馬。放心，父汗不會委屈你！&rdo;

真金微微探身，幫我擦掉眼淚，好言安慰道：&ldo;別為這事著急，父汗不會急著把你嫁出去。先養好病再說。&rdo;

&ldo;嗯。&rdo;我吸吸鼻子，含糊不清地點頭答道。

&ldo;朕還籌劃著名三年後的忽裡臺大會，可西道諸王竟亂了起來。這種情況下，父汗怎放心把你嫁出去呀！&rdo;忽必烈拍著我的後背，滿臉愁色。

我聞言一驚，忙問：&ldo;前些日他們不還答應得好好的？亂起來又是怎麼回事？&rdo;

忽必烈也不避諱我，直言道：&ldo;旭烈兀和別兒哥有宿怨，別兒哥剛答應朕回來赴會，不久就進兵伊利汗國的打耳班，連密昔兒和拜占庭兩國也摻合進來了。趁別兒哥對外用兵，阿魯忽又率兵進攻訛達剌城（1），搶了大片土地。海都與別兒哥交好，見別兒哥無暇東顧，又替他出兵攻打阿魯忽……這四大汗國亂作一團，竟是把對朕的承諾當耳旁風了！&rdo;

聽他說一連串人名地名，我一時頭大，這兩天本就頭腦不清楚，琢磨了半天，才理清個思路：金帳汗國先攻打伊利汗國，察合臺汗國趁機攻奪金帳汗國領土，窩闊臺汗國又幫著金帳汗國反擊察合臺汗國……

我的天！四大汗國全部參戰，目前別兒哥和海都是一夥的，旭烈兀和阿魯忽各自為戰，這幾個汗王一攪和，幾乎整個中西亞都陷入混戰。忽必烈怎能不恨！說好了要手拉手來參加大會，這麼一會就打上了，還是窩裡鬥，這些兄弟，哪個把忽必烈這個大汗當回事了？

沒有地圖，只靠腦補，我對四大汗國的現狀並不熟悉，那幾個汗王瞭解的也少。只知道旭烈兀是忽必烈的死忠；察合臺系的阿魯忽是個投機派，先前跟了阿里不哥，後來又轉投忽必烈；海都是公然不服忽必烈的，別兒哥雖態度曖昧，也多半是偏向海都的……四個汗王彼此不和，又都遠在西方，忽必烈想要他們誠心歸附，著實困難。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好辦法，我只得說：&ldo;父汗何不向伯顏瞭解情況？他是伊利汗國來的，想必明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