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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看著他打馬而去,默默又上了馬,我咬著嘴唇,心裡沉悶地喘不過氣來:我們的命都被八剌捏在手裡了。可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圖什麼呢?
第16章 出逃
那木罕這次圍獵沒有回來,卻是被闊闊護送著,快馬逃往漠南開平府去了。
這次出逃似乎已經計劃了很久,大人們口風很嚴,我一點動靜都不知道,王府裡也看不出任何異常。他走的時候恰巧是阿里不哥外出打圍,跟去的諸王不少,八剌又沒過來找他‐‐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
況且,除了那木罕和忙哥剌,我和忽必烈的其他妃子、幾個庶姐庶弟都在,誰能想到他們會外逃?出城的理由也是正大光明的,外出打獵是那木罕的日常,想必和林的守衛也沒有多想。
燕真說那木罕他們確實每人四匹快馬,出了城,便換做普通人裝束,沒有變故發生的話,應是已跑出幾百里外了。
他們下一步的計劃是送我回開平府。誰想到沒等出行,就被八剌識破了。莫非他一直在暗暗盯著我們?燕真等人對他十分警惕,他是察合臺系的,就算再向忽必烈示好,也不能叫人放心。再者,若他是阿里不哥的心腹,可就糟透了。
八剌說的也沒錯,我不比那木罕,可以吃點苦,風餐露宿。和林到開平相距甚遠,一路上的吃食氈包總得準備,駝、馬也是少不了的。這麼興師動眾,免不了讓人起疑。燕真本想讓我們扮作去漢地採購絲綢茶葉的商人,但現在想想,沒有相應文牒,也並不保險。
我們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如八剌所言,被人盤查出來,連那木罕都會有危險。而八剌會不會來幫我們,他終究可不可信,也讓我糾結了兩天。他到底是什麼意圖?燕真等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夜裡,八剌趁夜過來了。他的計劃很周詳:指定自己王邸的管事蘇木帶著我們上路,燕真等都充作王邸僕從,我和不忽木等小孩則扮作奴隸隨行。出行的名義倒差不多,由王府管事前往八剌在中原的份地(1)收取稅賦,順便採辦金銀器具、絲綢等奢侈品。連蓋有八剌印信的文牒都準備好了,即使有人盤查,也能應付過去。
燕真還是猜不透八剌的心思,卻也不敢明問。我也猶疑不決,心一橫,索性直接問他:&ldo;你為何要幫我們?不怕我七叔怪罪下來?大汗知道了,你又怎麼交待?&rdo;
八剌顯然有所準備,答得倒是坦率:&ldo;蒙古人不善攻城,蜀地險峻,易守難攻,此番攻打蠻子國,未必如草原作戰那麼順利。何況大汗以萬金之軀親臨戰陣,是犯了兵家大忌,一旦……&rdo;
他突然緘口,笑而不言。而我們聽了他的話,全都臉色煞白,一時無法言語‐‐他敢這麼說,已是很坦誠了。
敢這樣談論大汗的命運,他膽子真不小,說到敏感處,燕真等人雖明白,但身為王邸侍從,他們已不敢妄加言論,只是低頭噤聲不語。
我心裡急啊,遲疑片刻,只得自己開口:&ldo;就算……行軍不順,大汗總會見機行事。宋人厭戰,蒙軍想全身而退也不難……何況,和林有我七叔坐鎮,又能怎麼樣呢?&rdo;
聽了我的話,八剌有些驚訝,卻也沒多想,只是冷笑一聲:&ldo;呵!大汗的性子最是強硬固執,此番未見成果,必不會輕易回軍。蜀地遙遠,音信不便,時間久了,誰知又會有什麼事?這些諸王,都是不安分的……忽必烈叔祖英明仁睿,跟著他總不會錯!&rdo;他望著我瞪大的眼睛,會意一笑:&ldo;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信我?大不了可以把我供出來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