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ldo;家中本有漢人先生的，不打招呼另行拜師，總是不好。我得先回去跟先生說明才是。&rdo;

他小小年紀，想得卻周全。我暗暗稱奇。

&ldo;那倒也是。&rdo;我怏怏回道，不免有些失望，但也不多想，只道，&ldo;那我就自己先學著。&rdo;

安童點點頭：&ldo;你身體也弱，不要太要強，只需用心，總能學好的，&rdo;又頓了頓，有些謹慎地說，&ldo;我看得出，你也是有靈氣的……&rdo;

他語氣誠懇，不似安慰也不是恭維。我聽了卻啞然失笑，也不解釋，趕緊轉移話題：&ldo;我們回去罷，別讓那木罕等急了。&rdo;

安童也不再言，撥轉馬頭，催著馬返回了。

我們回去時已近日暮了，正好歇一歇，就可以吃晚飯了。

真金還在大安閣一帶等著我們，見我們回去晚了，不免多問了幾句。我見他眉宇間似乎帶著心事，不禁有些狐疑，當著眾人又不好多問，只得先藏住話頭。

真金和安童走在前面，兩人又親近地閒談起來。那木罕同我跟在後頭，這包子沒人搭理，不免有些忿忿。我暗暗打量了他一眼，他小臉繃得緊緊的，眼睛直直盯著真金安童二人，滿臉不開心。喲，似乎吃醋了！

像安童這樣的優質小鮮肉，年紀相仿的男孩子都願意和他一起玩。他和那木罕雖也親厚，但總不如和真金那般知心‐‐誰讓人家有共同語言呢？

晚飯安排在一處配殿，走至殿門口，真金又停下來囑咐幾句，說是忽必烈還在議事，晚飯怕是要推遲了，又留下安童，說是霸突魯夫婦也會一道來吃飯。他們也快回去了，也算是臨行前的小聚吧。

忽必烈回來時天已擦黑了，夏日的天黑的遲，想來也夠晚了。他背著手踱進寢殿，也不說話，只是把衣帽扔給了僕從，默默走至上首，坐了下來。霸突魯緊隨其後，也被我額吉讓到客座上，和帖木倫、安童坐在一起。

我悄悄打量了忽必烈一小會兒，他眉頭緊鎖，表情有些嚴肅，略帶煩悶，像是有心事縈懷。待開飯後，臉色才舒緩開來，拋掉了煩心事，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

在座的都是親人，大家也不拘束。但誰都知道忽必烈有心事，說話間都小心了些。倒是忽必烈自己先活泛起來，興致勃勃地問我有沒有挑到稱心的馬匹，騎著感覺怎麼樣等等。我很高興地說起格日勒，其間又被那木罕嘲笑了一番。忽必烈見我倆鬥嘴，眯起眼笑著，聽得饒有興味。話一多，氣氛就緩和了下來，胃口也好了。

飯後，見忽必烈定是還有事商量，我很自覺地要跟著額吉退下，卻被忽必烈叫了回去。他把我抱在腿上，笑呵呵道：&ldo;身子骨一天天壯實起來，性子也比以前活潑多了，阿爸多看看你，就很高興。&rdo;

我攥住他的衣襟，低著頭，有些忐忑地咕噥道：&ldo;阿爸要和叔叔們議事，我這小孩子本不該聽的……&rdo;

&ldo;哈哈！&rdo;忽必烈又笑起來，&ldo;倒是個機靈的，能看出我有事要商量。&rdo;而後招招手，&ldo;叫他們都進來罷。&rdo;

不一會兒，忽必烈的各色幕僚宿將就齊聚在殿內，宿將如霸突魯，侍衛如燕真，廉希憲，謀臣如子聰和尚、姚樞、竇默等等，都是信得過的心腹，真金也自然留下了聽事。

見眾人坐定，忽必烈開門見山，點明今日議題：有親信捎信來說，東道諸王塔察兒在襄樊作戰不利，蒙哥汗聞此大怒，似乎正暗中考慮更換將領。

此言一出，大家都心如明鏡，慢慢的，臉上都泛出了喜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