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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昭原本還等著第二人格問她自己的舉動,但段段卻壓根沒有,他只是等著火勢漸漸大起來之後,提醒她該往後躲一些。
火光下的蘇昭昭回過神,嘴角也忍不住彎起微微的弧度。
果然,最懂自己、支援自己的,永遠只會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蘇昭昭轉身後退,趁著現在還沒有驚動太多人,順著昏暗的壁角,狸貓一般,腳步輕快的向堂屋的方向走去。
柴房本就都是易燃之物,又有菜油助勢,等到蘇昭昭順利躲到堂屋附近時,這麼大的動靜,早已將大半個蘇宅都驚動起來。
蘇昭昭躲在僻靜黑暗之處,沒等一盞茶功夫,便聽見了劉嬸那驚惶至極的大叫與拍門稟報聲。
軍中不知有什麼動靜,從清明至今就一直操練不停,大伯父與堂哥蘇虎最近幾日都住在軍營,沒有回家。
這麼大的事兒,家裡唯一頂事的也只剩一個大伯母袁氏。
好在西威的當家主母,並不是那等只會躲在屋裡退讓的怯懦婦人,片刻之後,蘇昭昭便也不出意外的,看見身形健碩的大伯母披著一身褙子衝出房門,風風火火向柴房方向衝去。
隔著老遠,還能聽見伯母袁氏又驚又怒的叫喊:
「柴火不值什麼,先把旁邊畜生棚裡的驢和牛拉出來!」
「人呢?都天殺的睡死了?給我敲鑼!」
「打水,救火!」
吵嚷的聲響漸漸遠去,堂屋附近又漸漸安靜下來。
確認前後都再沒有人之後,蘇昭昭自陰影中走出,進屋關門,爬上炕頭、搬箱、撬鎖,一系列動作順暢一氣呵成。
即便在做這樣的事兒,蘇昭昭只是動作儘可能的麻利,面上坦然至極,不見一點膽怯心虛。
她還記著祁大哥說過的話,京城居,大不易,單單靠她投在祁大哥商隊裡的銀子,要去都城謀生,還遠遠不夠。
即便現在還去不了盛京都城,可南越還不知是什麼情形,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準?
蘇昭昭總覺得,自己遲早會去這天下繁華的地兒轉轉。
要獨自謀生,錢財這東西,多少也不嫌多。
家賊難防的古話是有道理的。
即便是蘇昭昭這個並不被伯父當作真正一家人的侄女兒,也能清楚的知道,大伯孃習慣將家底銀子都收在什麼地方。
壓在最角落處的大梨木箱,最外頭除了算盤秤盤,就只是些編好的銅錢與碎銀,更貴重的,都另有更穩妥的地方安置。
譬如角落處,有一方鏨著喜上眉梢圖案的精巧小匣,蘇昭昭就熟悉至極——
那是當初她娘親陪嫁過來,壓箱底的寶貝。
蘇昭昭並不限於只拿娘親的嫁妝。
她的父親蘇四於家中雖不合格,但行商卻頗有些手段,這麼多年下來,積蓄頗豐,除了錢財,還有置下的屋舍田產。
在父母死後,這些東西同她一樣,都合理合法的落在了大伯父的手裡。
合的是陳國、或者說大黎朝的禮法,但並不是蘇昭昭心裡的。
在蘇昭昭的概念中,父母留下的遺產,在沒有祖輩的情形下,她才應該是第一繼承人,這和她是男丁還是女兒沒有任何相干。
這些都算起來,她就算把這一口箱子都搬走,也遠遠不夠的。
更別提,裡頭光是銅錢就有十來斤,她不可能帶上這麼重的累贅出門逃家。
蘇昭昭只能在她能夠帶走的東西里,先撿銀票這些輕便的裝上,兩錠金元寶塞進袖口,用碎銀子把腰上掛著的荷包香囊都塞滿。
只是塞滿,不至於鼓囊起來惹人注目。
首飾頭面裡,只要最值錢的珍珠紅寶、綠松石之類,能扣的扣出來,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