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蘇虎聞言要去叫人,蘇大伯悠悠的搖頭:「得了,問能怎麼著,老四就留了個這麼個丫頭,你總不能賣了,也不能把她胳膊折了出氣。」
炕上的蘇熊終於尋到了空給自己辯解:「不怪我……是那個蘇昭昭不對勁,她瘋了……也不是,她鬼上身……」
「我呸!」袁氏哪裡會信,啐一聲:「你怎的不說她是瘟神成精,把你的胳膊克折的?」
原是惱話,可說出口,袁氏又有幾分當真:「你說,這丫頭是不是當真帶著晦氣?」
「老四媳婦活著時候就說這丫頭是生來帶煞的,那可是她親娘,還能冤枉自家孩子?」
「這瘟神,剋死了爹孃不算,現下又來禍害咱們了。」
蘇大伯才不在意什麼相剋的胡說,提起老四媳婦,倒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手:「著啊,既是她動的手,熊哥兒的藥錢,就從她孃的嫁妝裡出!」
老四夫妻去的早,留下的屋舍田產是蘇家基業,老四沒了自然要收回來,倒是面上的那些浮財,尤其是蘇昭昭娘親留下的嫁妝,按理說該給蘇昭昭這個女兒,嫁人的時候帶出門去。
「進不了李百戶的門,橫豎是嫁個軍漢,帶著嫁妝也是白便宜了他,都留著熊哥兒罷了!」
蘇大伯一揮手定了下來,他老早就覺著這錢給了侄女兒太過可惜,只是沒有合適的時機說出口。
如今既是她動了手,正巧一口氣留下,傷筋動骨一百天,熊哥兒日後治傷休養,難道不該賠些銀子嗎?
至於蘇昭昭?一個姑娘家,能把她養大了送出門就該知足了。
「簡直是鑽錢眼裡!熊哥兒都這樣了,還只想著那點子嫁妝!」袁氏又罵一句,埋怨之後也沒反駁。
一旁蘇虎覺著有些不妥:「爹孃,都是一家人,這樣……」
「你倒是好人了?」
袁氏挑眉:「才過年,一家子的春衣還沒做,李家辦事又得送禮,處處都是拋費,怎麼著,她蘇昭昭是不吃不穿?」
如果這些還說服不了蘇虎的話,那袁氏的下一句就瞬時叫蘇虎沉默:「你媳婦的肚皮一日大過一日了,你倒是分清楚,哪個是你的一家人?」
在蘇虎的預設中,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麼商量一遭,袁氏倒是息了叫蘇昭昭進來教訓的念頭,只是嫌惡的吩咐下去:「叫人回去吧,送一袋子糧食讓她老實待著。」
接著又對蘇大伯催促道:「你也別拖了,趕緊著尋個人家把她嫁出去,別再克亡了咱們家。」
蘇大伯:「別著急,養這麼大的姑娘,也不能白扔了。」
在蘇虎的沉默裡,蘇大伯與袁氏一句句說起了家裡瑣事。
蘇熊仍在炕上的一聲聲的嚷嚷胳膊疼,時不時又說著什麼「瘋了」「鬼上身,」的話頭,滿屋裡壓根沒一個人搭理他。
……
劉嬸拉著蘇昭昭回倒座房時,路過窗前,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家人間,模糊不清的瑣碎熱鬧。
蘇昭昭扭頭看正屋的燈火:「大伯不叫我進去問問是怎麼回事嗎?」
「那大伯孃有沒有說要關我多久?」
「沒說。」
劉嬸不太客氣:「都成這樣了,還能在院兒裡有吃有喝的,姐兒還想怎麼著呢!」
蘇昭昭低頭算日子。
現在已是二月,等天氣更暖和些,三四月之間,從都城來去往南越的商隊就會陸陸續續,路過這裡。
暫時倒是也不用太著急……
「姐兒咱們快著點,給你鎖了院子還有活兒要幹呢!」劉嬸催促道。
西威這地方,倒春寒厲害,一到早晚寒氣也扎人的很。
劉嬸緊了緊薄襖,像是在罵老天,偏偏一開口,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