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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微涼重新在床邊坐好,整了整自己的弟子服袍子,美滋滋看著安南嬋被自己磋磨的披頭散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種小角色能知道的所謂的秘密,她一樣可以從別人嘴裡審出來。
有些訊息寧可不要,也不能這麼輕易地被人拿捏。
反而是現在,她更享受把她往死裡玩的樂趣。
楚微涼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笑得頗有些惡趣味:
「小嬋啊,剩下的秘密,你若是不乖乖說出來,我還有很多好玩的等著呢。」
她忽然語氣這麼親密,就更嚇人。
安南嬋氣瘋了,抓起枕頭砸她,「你這個瘋子!你就不怕,我將你那些伎倆,全都告訴方寂雪?」
楚微涼身子一偏,躲過枕頭,「他很快就來了,你快告啊,我好怕。」
話音未落,帳簾被掀開,方寂雪已經進來了。
楚微涼扭頭,立時眉眼間都帶了燦爛笑意,站起身,甜滋滋,朱唇輕啟,喚了聲:「師父。」
方寂雪在門外聽見了後面幾句話。
本已經將自己進來後,她會有哪種反應都想好了。
後悔,緊張,冷漠,怒罵,哭訴,各種各樣都想到了,偏偏沒想到是這一樣。
他恍如隔世,怔在原地。
第46章 陪女人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好聽嗎?」楚微涼已經站到方寂雪面前,「不過現在,是給別人聽的。」
她咯咯笑,用力撞了他手臂,囂張擦肩而過,準備離開。
但是,卻被方寂雪反手抓住了手臂,拽了回來。
「都是你乾的?」他果然被刺激到了,眼角狂跳,「這些天來的事,都是你乾的!」
「是啊。」楚微涼索性也不裝了,「都是我乾的。但是,世人並不這麼認為。無憑無據,死無對證,喊再大聲也沒用。所以,你,還有你們,知不知道真相,並不重要。」
她笑容陡然凌厲,「就如當年,所有人都知道我為什麼要死,唯有我自己不知道真正原因。但是,有用嗎?還不是一樣要死?」
方寂雪抓著她的那隻手,愈發地緊,幾乎快要將她手臂掐斷了。
「阿涼……!」他眼底不知何時,忽地就紅了,欲言又止。
可惜,楚微涼對這種貓哭耗子沒有任何感動。
「所以,方寂雪,真相是什麼?」
方寂雪的唇繃緊,一個字也不吐。
楚微涼輕蔑一笑,意料之中。
她將頭一偏,忽然又嬌聲喚他:
「師父,師父,師父。你已置我死地了,又將我逐出師門,可我依然喊你師父。怎麼樣?聽起來,有沒有被冤魂索命的感覺?」
「阿涼!收手,回頭!只要你認錯,我……可以救你……」方寂雪的眸底,彷彿紅得快要沁出血來。
他還想與她說,我們將過去的一切都放下,換一種關係,重新開始。
我甚至可以不管什麼魔域之門,帶你遠走高飛!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回頭?認錯?然後呢?等你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再殺我一次啊?不如你現在就殺啊,這世上還有誰是你下不了手的?!!」
楚微涼傲然昂首,與他對視,咄咄逼人。
只要他動手,溫疏白就會動手。
梵天闕再不將她當回事,也不會容忍外人肆意殘殺自己的弟子。
方寂雪那麼愛惜羽毛,既要名,又要臉,只要還沒有到與溫疏白鬧崩的地步,就絕對不會輕易不會斷自己後路。
她吃定他今天什麼都不敢做!
果然,方寂雪只是抓著她不放,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