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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完就覺得不大對,宋祁和安王兩個人四隻眼睛都望著我,安王是一派新奇,宋祁則是笑意盈盈,帶了點寵溺,「這裡沒人和你搶,這麼急做什麼,只是不可貪吃。」
我尷尬地咬了咬嘴裡的鴨肉,復又覺得有些惆悵,惆悵過後又是心酸。
從前娘親總是管著我,有時被我纏的緊,也會睜隻眼閉隻眼,那個溫柔美麗的女子總是嗔怪著道,「莫要貪吃。」
娘親走後,再沒人管我了,我竟也沒了偷吃的興趣,也逐漸養成了愈發冷淡的性子。
在這個世上,只有有人疼寵,才會肆無忌憚。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再抬眼時已是一派巧笑嫣然。
我舔了舔嘴上的油,「方才夫君說要嘗一嘗,只是妾身已經咬了呢。」
宋祁的眼底又是我無法看透的幽深,勾唇笑著道,「無妨,為夫不嫌棄。」
語調溫柔,我不由起了雞皮疙瘩,然後我呆呆地看著他修長的手從我手裡拿過了醬香鴨,眼睜睜看著這個任誰看都是一派儒雅的翩翩公子,捏著荷葉,在我剛才咬過的地方,油膩膩地咬了一口。
一派安閒。
但是很違和。
絕對的違和。
安王吞了吞口水,「前方就是一品閣,那裡的招牌菜都是不錯的,再過一條街就是桃花閣,那裡的桃花釀更是一絕,旁邊就是煙雨閣…」
說到這裡又突然住了口,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接過宋祁用荷葉撕下的一個鴨腿,煙雨閣,我自然知道,那是和消香閣齊名的一個青樓。
安王有些心虛地瞅了瞅宋祁,我突然起了逗弄安王的心思,故作疑惑道,「煙雨閣也是酒樓麼?」
安王又看了一眼宋祁,神色愈發古怪,宋祁面上不大看得出波動,只是望向我的眼神很意味深長,幽幽道,「是個比酒樓更好的去處。」
這句話的下一句應當是,要不然你怎麼會去呢。
但是我沒品位出他的這層弦外之音,更不知道我這番性情已被他瞧了個徹底,我心裡想的是:
恩?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妓麼?
我贊同的點了點頭。
宋祁的臉突然有些青,安王則將頭埋得很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後來我才知道,我該慶幸曼娘開的是青樓,而不是象姑館,否則當時宋祁的臉就不只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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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宋祁對待政事的態度很消極,一直到夜幕降臨,才有了回去的意思,我不禁有點懷疑那些楚皇整日埋頭於御書房的說法是假的。
馬車行在小巷裡,四周靜的只有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我已是有些睏意,宋祁攬過我靠在他肩上的時候,我便沒有拒絕,左右都是我男人了,左右我得寵的勢頭現下正盛,一時間好似還沒有失寵的苗頭,靠就靠了。
馬車行的很是平穩,可見車夫技術很不錯,我朦朦朧朧間正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它卻來了個急剎車,我下意識地環住了宋祁的腰。
宋祁撫了撫我的背,聽聲音就知道臉色怎麼樣了,「怎麼回事。」
冷得掉渣。
馬車外傳來了一個女子急切的聲音,「貴人救救我們吧。」
聽著很清脆。
我的瞌睡蟲瞬間就沒了,聞到了八卦的味道,睜開眼就是滿眼的興奮。
經過一天的相處,我對宋祁的態度已是隨便了不少,從他懷裡掙扎開就挑開簾子往外看去。
就著夜色,依稀可辨是個美人。
那美人此刻正梨花帶雨,一身的衣服已是破爛不已,堪堪可以避體。
四月的夜裡還是很冷,美人被凍得瑟瑟發抖。
安王已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