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我笑了笑,「天氣漸漸暖了,倒是發病的好時候。」
回頭卻見錦屏逐漸鼓起了腮幫子,將將就要當真了,連忙澄清道,「好了,不是還有墨離麼,哪那麼容易。」
墨離點點頭,對錦屏道,「寒症雖易傳染,也要分是什麼寒症,姐姐備些薑湯,待婕妤回來喝了便是,無大礙的。」
錦屏又皺了眉,點頭,走上前來為我整理儀容。
「錦屏,屋子裡萬不可離人。」
「奴婢省得。」
·
我只是沒想到,聶采女的屋子裡那麼熱鬧。
采女兩人一間,只得一個侍女。
此刻那屋裡卻有葉采女,伺候她們的宮女小桃,另韓昭儀並她的侍女,還有南苑的掌事姑姑,方姑姑,亦帶了一個小宮女,堪堪五六個人,本就不寬敞的屋子裡越發顯得擁擠起來。
我進門向韓昭儀見禮,「見過韓昭儀。」
「薄姐姐來了。」
「我看見太醫往後頭過來了,便過來看看,這是怎麼了?」
韓棠的語調聽起來是真惋惜,「聶妹妹病了呢,說是寒症,這無緣無故的,明日就要侍寢了,這可怎麼是好。」
聶采女咳了兩聲,開口聲音已是沙啞,「是妹妹福薄,勞煩各位姐姐掛心了。」
這突發的寒症,看來發的很是嚴重。
方姑姑朝我福了一福,「見過薄婕妤。」
我頷首,「姑姑請起。」
韓棠又道,「正巧姐姐來了,聶采女發了寒症,葉采女是不便再一起住了的,方姑姑來請葉采女搬去別處,可如今葉采女卻是不肯搬呢。」
我看向一旁立著的葉采女,見她滿面愁容,彷彿真的十分擔心同屋姐妹的病情,可人,是不會突然變了的。
這個葉氏,雖有些輕狂,算計不足且不知輕重,上不得檯面卻慣會見風使舵,是根狠辣有餘的牆頭草。
葉采女蓄了蓄眼淚,「妹妹已是犯了宮規,得幾位娘娘憐惜方得繼續住在南苑,妹妹一個月內且不得得見天顏,便繼續留在這裡照顧聶姐姐罷。」
這一哭哭的貨真價實,一時間我竟分不清她是想裝個樣子博個好名聲還是想留下來另有所圖。
方姑姑是從前服侍過太妃的老人,入宮已是幾十年,見了葉采女這般作派連眉毛都沒動一根,只略低了低頭平靜道,「葉采女,宮規如此。」
恭敬卻絕不謙卑。
宮規兩個字,像是一記悶棍敲在葉采女頭上,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憤恨,轉瞬又恢復了楚楚可憐的模樣,「那便勞煩姑姑將我和姐姐安排的近一點吧,我也好常來看看。」
方姑姑點頭,「諾。」
方姑姑朝帶來的小宮女看了一眼,小宮女會意出去不一會就有另幾個宮女進來為葉采女收拾細軟。
聶采女掙扎著起身,「各位姐姐的掛念,明雅感念於心,只是明雅既是染了寒症,還請各位姐姐快快回去吧,若是不小心將病氣過給各位姐姐,那明雅真是罪該萬死了。」
一番話說的很是吃力,韓棠又囑咐了幾聲方拉著我出了門,我能明顯感覺到出門後她很是鬆了一口氣,轉頭又吩咐貼身侍女,「去各屋裡告訴各位小主一聲,聶采女染了風寒,需要靜養,怕過了病氣便不必再探望了。」
這是想博一個賢良的好名聲?我仔細想了想韓棠進宮後的作派,的確待誰都親親熱熱,對我也至今一口一個薄姐姐地叫著,若說賢良,倒也算得上,只是,我腦海里又浮現了昨晚宋祁的那個眼神,怕是這賢良,也入不了他的眼。
·
春日裡的風帶著暖意掃走了一個冬天的寒涼,我沿著杏花疏柳慢慢地走回了房間,錦屏眼巴巴地就是一碗薑湯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