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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的時候，韶兒房裡伺候的，除了清揚竟都在外間。見了我便要下拜，我壓了嘴唇，示意她們噤聲。

這些人與秋娘有同鄉之誼，又受她節制慣了，未必會聽清揚的吩咐。我都知道。

我留心也可，但終究還是要看清揚的手段。我便不多說。

我進了碧紗櫥裡，看到韶兒已經醒來，此刻正拽著清揚的胳膊。

他神色果然仄仄的，黑長的睫毛垂下來，眼神便遮去大半，黑瞳子氤氳成一片。

見了我，他嘴巴一癟，眼睛又有些濕，卻終究沒哭起來。只張開圓滾滾的手臂，帶了哭腔對我說：&ldo;娘親，抱抱……&rdo;

我上前把他攬在懷裡，他勾了我的脖子，把眼睛往我脖根上蹭。

我說：&ldo;怎麼了？&rdo;

韶兒不做聲。

清揚只好嘆道：&ldo;我胳膊上的傷真的不要緊，一點也不疼。&rdo;

韶兒眼睛越發的濕，卻還是不做聲。

我拍了拍他的背，&ldo;姨姨的傷已經上了藥，過幾天就好了，沒事的……&rdo;

他悶悶的，低聲說：&ldo;是姑姑做的。&rdo;

我愣了一下。

&ldo;姑姑把茶水澆到姨姨身上。&rdo;他又往我懷裡埋，&ldo;……韶兒親眼看到的。&rdo;

我看清揚，清揚無奈的別開頭，好一會兒，才說：&ldo;……想來秋姑姑門上有個洞。&rdo;

才將韶兒哄好了，傳進晚膳來，便聽外面匆匆來報：&ldo;皇上駕到。&rdo;

話音還未落，便見蘇恆隨手掀了身後擎來的傘，大步進屋，打眼一掃，便向著我和韶兒走來。

珠簾在他身後響成一片。他身上衣衫濕了一半，雨水一滴滴打在錦繡地衣上，氤成一片。

第19章深情

話音還未落，便見蘇恆隨手掀了身後擎來的傘，大步進屋，打眼一掃，便向著我和韶兒走來。

珠簾在他身後響成一片。他身上衣衫濕了一半，雨水一滴滴打在錦繡地衣上，氤成一片。

他目光黑漆漆的，染了些水汽，越顯清亮。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今日下著雨，他又不曾說要來椒房殿過夜，卻偏偏在正吃飯的時候不由分說闖進來，未免讓人心中惴惴。

殿內空氣一時凝重起來。

人人屏氣凝聲，為我佈菜的宮女手上玉箸已經有些抖。

我心中漠然，將韶兒抱到懷裡，柔聲道：&ldo;跟你姨姨進屋去，娘親跟父皇有話說。&rdo;

韶兒上嘴唇疊了下嘴唇，臉蛋圓鼓鼓、眼睛水漾漾的望我，我都看不出他是在撒嬌還是在生氣，簡直懷疑自己藏了什麼好東西不肯給他吃。他從我懷裡一掙，便跳到地上去。我慌忙去接他，他落地時只一踉蹌，卻不管，展開手臂便向蘇恆跑過去。

&ldo;父皇‐‐&rdo;

蘇恆下裳全是水，抱上去必然是一身濕。

幸而他半途躬身，一把將韶兒抄了，舉到空中。

他面上寒氣散去，已換了一派慈父面孔。將韶兒拋起來再接住，放到自己肩膀上，韶兒咯咯的笑起來。

我心中不覺一柔，身上已經鬆懈下來。

紅葉早取了蘇恆家常燕居時穿的衣服來。

我上前接了韶兒，清揚胳膊還傷著，我便將他遞到入畫懷裡。又接了衣服，道：&ldo;進屋換上吧。&rdo;

蘇恆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