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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臣只懂得理財、錙銖必較。舌燦蓮花,錦繡文筆一類,全非所長。楚相謬讚了。&rdo;
楚平便笑著舉杯:&ldo;各有所長,沈大人無需自謙。楚某自罰一杯賠罪。&rdo;
哥哥也舉杯笑道:&ldo;不敢擅專,臣陪一杯。&rdo;
哥哥與楚平不睦早不是什麼秘密。然而這種孩童似的,全不顧及身份和場合的互掐,還是令人瞠目結舌。我記得這兩人至少還是能維持面上的和睦,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實在不明白今日究竟是怎麼了。
大約楚平與哥哥的話裡各有什麼前言我不曾聽到,蘇恆、周賜、劉君宇三人顯然明白了他們話中意味,各個面色瞭然。
周賜飲酒,劉君宇看舞,蘇恆若有所思。
片刻後,蘇恆拾起酒杯來,有意無意道:&ldo;今日酒餚略素淡了些,不能盡興。&rdo;忽然聽見外間鴻雁低鳴,便笑道,&ldo;誰去射一隻大雁來佐酒?&rdo;
我便也有些明瞭了。
已臨近傍晚時分,外間密雲成霞,湛湛燒紅了大半天空。暮靄沉沉,楚天高闊。雁字成行,翅翼湮沒在霞光中,比往常看著小了一半還多。
我眼睛略有些花,便抬袖子遮了。高臺當風,一時站立不穩,略晃了晃。蘇恆將我攬在懷裡,為我擋了風,道:&ldo;身上還是不好?&rdo;
我說:&ldo;略有些懶散,不礙的。&rdo;
蘇恆便靜默了片刻。他的身形氤氳在霞光裡,艷色令人失神。
他把了我的手腕,道:&ldo;傳太醫看看吧,這個時節,正該小心調養著。&rdo;
我說:&ldo;不礙……他們還要在母后身邊伺候,一時也走不開。&rdo;
方生已命人送了長弓上來,一色御林軍的配置,弓弦繃得緊,指扣處漆色磨盡,露出染了些暗紅的木製來,越顯得弓身硬實。卻只拿了一個箭筒上來,筒子裡箭碼得整齊,我數了數,只有十二枝。
周賜隨手彈了彈弓弦。
蘇恆沒有接我的話,我便也不多說。
哥哥與楚平也是要湊熱鬧的,我從未見過楚平張弓,哥哥的射術我卻很有信心。沈家家教森嚴,當年六藝哥哥都學得好,只是不愛顯山露水罷了。劉君宇我雖也沒見過,但想來他師從大儒,這些技藝也不會過於荒廢,大約與哥哥在伯仲之間。
至於周賜……百步穿楊也有過,目不見泰山也有過,只看他想做到哪一步了。
以周賜的聰明,必然知道,若這一回他能壓過劉君宇去,日後他掛帥伐蜀,便再無人能說些什麼。若他有心避讓,只怕蘇恆也不會牛不喝水強按頭。
他雖然才高名顯,然而這世上還真沒有非他不可的事。
我有心敦促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正想著,便聽蘇恆道:&ldo;輸了的,三個月不許飲酒。&rdo;
周賜只默不作聲的張弓,恍若未聞。
蘇恆面上便微微泛起了笑意。
因著蘇恆沒有喊停,高臺上舞樂便沒有停,此刻已緊密如簇,嘈嘈切切。
四個人的弓俱已張開,蘇恆只望了一眼,便道:&ldo;楚愛卿便不必湊熱鬧了。&rdo;
楚平道:&ldo;臣練過一些時日,把式不好,準頭未必差。&rdo;
蘇恆一笑,知道他是為誰勉強,也不再多說。
大雁警覺心不必其他的禽鳥,一隻應弦而落,其餘的必然拼命高飛。那個時候想再射中,更是難上加難。
因此哥哥與楚平都必然不會搶先。端看劉君宇和周賜誰搶得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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