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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獻上的東西很多，幾乎就是蘇永留下的全部家底，包括那十萬趙勇。

斬糙除根。

蘇恆知道，這個看似懦弱的男人，也許比所有人都更聰明。

可是他最終還是下不去手。

他讓蘇遠襲爵新息侯，留在長安就近監視。

蘇遠便也越發讓人放心的平庸無能起來，甚至在蘇永的喪禮上喝醉了酒，讓蘇永的舊部寒透了心。從此成了孤家寡人。

沈家自然也嗅到了風聲，二月裡，選補官吏的名錄遞上來，竟然無一個沈家子弟。蘇恆召來吏曹尚書鄧博詢問，鄧博回答，是沈君正將他們都撤了下來。

蘇恆默然，沒有再追問下去。

其實他還不想這麼早打壓沈家，畢竟沈含章目下的狀況，正需要沈家的支撐。但他又覺得，沈含章只需要依靠他一個人就可以了。他無論如何都會護住她。

蘇永風光大葬的時候，沈含章狀況也惡化起來。

她這一胎懷的辛苦，瘦的只剩一個大肚子。不到九個月的時候，身上便浮腫起來。這會兒更是戳一下便留一個窩兒。

精神狀態也不穩定起來，一夜裡就要驚夢兩三回，白日裡也恍恍惚惚，時常莫名其妙便落淚，問她時卻不肯說清楚緣故。

她第一次暈厥之後，醒過來便有些仄仄的，不大愛跟蘇恆說話。

她一向敏銳，縱然糊塗著，但也並非人事不知，該明白的事她也都在意著。

蘇恆哄著她，纏著她。漸漸就慌張起來。夜裡睡不安穩，便睜著眼睛用力把她抱在懷裡，一直到天明。

這麼折騰了七八日，蘇恆終於也跟著病倒了。

他很清楚，沈含章再不清醒過來，只怕他也要瘋掉了。

然而他才一日沒去椒房殿，那邊便匆匆遞來訊息，說太后親自駕臨椒房殿。

蘇恆趕過去的時候，椒房殿下人們跪了一地，太后端了杯茶，靜靜的品著，一面等他。

見他來了，茶杯往桌上一摔，怒道：&ldo;跪下！你父親是怎麼教你的？哀家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rdo;

蘇恆平靜的打斷她的話，道：&ldo;可貞怠慢母后，兒臣替她賠罪了。&rdo;

他不想聽到&ldo;瘋女人&rdo;這三個字，一點都不想。

沈含章好好兒的，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必定是。他是皇帝，她就是皇后。有他一天，便也有她一天。

大概是他枯木死灰一般的臉色嚇到了太后，太后霎時便紅了眼圈。

一場戲演了一半，便再沒敢繼續下去。

她屏退了眾人，語重心長的拉著蘇恆的手：&ldo;娘也不是想逼你，可是你看她現在的狀況，莫說母儀天下，就是……&rdo;她哽咽了一聲，&ldo;你也該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想想。&rdo;

蘇恆道：&ldo;兒子聽憑母后做主。&rdo;

太后便嘆道：&ldo;碧君也等了你這麼些年。&rdo;

蘇恆悚然而驚，霎時清醒過來，道：&ldo;母后要兒臣填充後宮？&rdo;

太后愣了愣，接話道：&ldo;哪家皇帝像你似的，就守著皇后一個人？這種事，就是放在普通人家，正房也要擔個&l;不賢&r;的罪名。&rdo;

蘇恆道：&ldo;那便挑揀挑揀，先選十個人吧。&rdo;

太后被堵了一下，好半晌才道：&ldo;自然是……要多選幾個的。&rdo;

蘇恆一次抬了十個人進未央宮，然而納妃半個月，卻一直獨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