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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就換走了十個。而這十個人跟了新主子，自然也不被新主子容納。我又不能為她們做主，因此不過半年間，就各自因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緣故，紛紛被黜落了。

然而看玉枝的舉止打扮，她在清涼殿裡當過得不差。

我笑道：&ldo;平身。陳美人可好？&rdo;

玉枝道：&ldo;回娘娘，一切都好。陳美人聽說娘娘想種葡萄，葡萄是該插枝成活的，但如今已過了季節，怕插不活，陳美人便從殿裡挪了一棵過來。遣奴婢向娘娘問安，順便稟明緣由。&rdo;

我說：&ldo;勞她費心，又動了土，很不好意思。&rdo;

玉枝笑道：&ldo;陳美人說，能得娘娘青眼，是殿裡的福分。&rdo;

‐‐這個陳美人竟是個清透的妙人。

便又聊了一會兒。我賞了清涼殿裡來的人，又命青杏兒去取了四枝芍藥，用粉鈾美人瓶盛了，讓玉枝帶回去。笑道：&ldo;椒房殿這時節只芍藥開得好。不知道陳美人喜不喜歡，你先帶回去看看。&rdo;

玉枝叩謝去了。

我便命人將葡萄倚著假山石種上。有道是&ldo;樹挪死&rdo;，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了。

韶兒也跟著清揚從前殿裡回來，跟著我在後殿看了一會兒種葡萄。

他是沒見過葡萄藤的，並不認得是什麼，看了一會兒沒意思，便抱了我的腿，道：&ldo;娘，咱們進屋吧？&rdo;

他這兩天精神頭都不好。

先是看到秋娘將熱茶澆到清揚身上，又在太后哪裡被逼著叫別人娘。他平素裡親近的人，這兩個是最靠前的，誰知一下子都露出了可憎的面目。他心裡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我笑道：&ldo;今日不是去前殿找鄧師傅了嗎？怎麼這麼早回來？&rdo;

韶兒對了對手指，有些仄仄的。

清揚便替他說：&ldo;鄧先生著了風寒，在朝上告了假，只怕最近都不能來宮裡了。&rdo;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還是確定。鄧純這次告假，先是短假變長假，而後便要乞骸還鄉，再然後，蘇恆便要讓劉君宇教少兒讀書‐‐最後不知怎麼的，就鬧成要讓劉君宇做太子太傅了。

我說：&ldo;清揚，你去庫裡挑一挑，再找紅葉拿牌子。今日或者明日，挑個時間去鄧先生府上走一趟‐‐我會命太醫令跟你一起。&rdo;

清揚沉吟片刻，道：&ldo;……會不會冒犯了鄧先生？&rdo;

我笑道：&ldo;你只說自己是椒房殿的女官，不會冒犯的。鄧先生只厭惡宦官，對女學士還是很敬仰的。&rdo;

清揚略有些臉紅，卻也沒有過于謙辭，只道：&ldo;好。&rdo;

吩咐好了清揚，我便抱起韶兒，道：&ldo;咱們先不進屋，韶兒想玩什麼，娘親陪你玩好不好？&rdo;

韶兒想了想，眨巴眨巴眼睛，道：&ldo;要不咱們下棋？&rdo;

……我忽然很覺得愧疚，韶兒才四歲，說到玩兒竟然只能想到下棋。

我說：&ldo;咱們玩點別的。&rdo;

我牽著他的手到後院裡走走。然而我自己在玩上，創意也有限得很。想起自己在家時玩過的東西，像是鞦韆、彈珠、毽子、六博之類的，便一樣樣帶他玩。然而到底是女孩子的東西，他大都不怎麼喜歡。

倒是喜歡盪鞦韆，我推了他兩次，他嫌推得低了，只一會兒便無師自通學會了自己踩。盪得跟椽木齊平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