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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每次話都說一半，讓人胡思亂想。&rdo;

他停了一會兒，才道：&ldo;因為我也不知道，在你眼裡，我做錯了多少。&rdo;我抬頭望他，他目光夜色一般漆黑柔軟，彷彿要將人整個都籠罩起來，他說：&ldo;可貞，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納了妃，你就再不能原諒我了。&rdo;

我張了張嘴，他箍住我，審訊一般先一步斷了我的退路，&ldo;不許再說什麼&l;不敢&r;，你今夜既然敢留住我，就不能再敷衍我。&rdo;

我掙不開手腳，腦中一時有些焦躁。他不言不語的等著，卻令人有種被催逼的慌亂。

我不覺就答：&ldo;我不知道，咱們坐下說。&rdo;

他卻不聽，只是追問下去，&ldo;為什麼不知道？&rdo;

都說不知道了，哪裡還有什麼為什麼？

在他臂彎裡跟他對視的時候，想要認真思考一些事情，比平時要多費兩倍的力氣。人生得好看，總是佔便宜的。

我說：&ldo;臣妾打個比喻，陛下不要怪罪。&rdo;

他點了點頭。

我便說：&ldo;臣妾與陛下約定三生三世，若在第二世，臣妾沒有等著陛下……&rdo;

他打斷我，道：&ldo;是我慢了一步，我不怪你。只要你肯回來……&rdo;

他說得大度，手臂上卻已經不覺在用力，顯然已經發了脾氣。

心裡有種衝動，很想進一步激怒他，卻也知道結果只會是自討苦吃。

便只垂了頭，答道：&ldo;臣妾也是一樣的。縱然心裡怨了，卻狠不下心割捨了，便只能認了。原不原諒的，臣妾無暇去想。臣妾眼下也只能想著，如何在這麼多女人裡脫穎而出，讓陛下一直只看著我。&rdo;

他略頓了頓，嘴唇蹭著我的額頭，篤定道：&ldo;你騙我。你分明是有恃無恐。你在報復我。&rdo;

我無語。數日前我還無暇自保，是不想活了才敢報復他，只能答道：&ldo;……陛下才是有恃無恐。&rdo;

他一時沒有再說說什麼，卻依舊不滿意似的，仍不肯放我坐下來。

燭火燒得平穩，幃帳靜靜的垂落。

我腰上鈍疼，很怕有什麼意外，便不敢陪他沉思，只放軟了聲音，道：&ldo;陛下今夜還歇在臣妾殿裡嗎？&rdo;

他像是才回神，怔怔的忘了我片刻，大約要說什麼，卻又咽下去，道：&ldo;嗯。&rdo;

我說：&ldo;我身上難受，不要站著了。&rdo;

他忙鬆了我，扶我坐下，道：&ldo;哪裡不舒服？&rdo;

我說：&ldo;站得久了，腰上有些難受。&rdo;

他眉心便凝起來，已經招呼了方生來，命他去傳太醫。

片刻後，又對我說：&ldo;你有什麼要問陳午的，只管命人傳審。你還有身上，不要去那些陰晦的地方……也少坐馬車。&rdo;

卻不問我當日找陳午去做什麼。

我望著他，無法從他神色裡分辨出異樣來。

我說：&ldo;……我中了毒。&rdo;

他顯然是知道的，甚至沒有試圖做出驚詫的神色來，只是平淡的點了頭，&ldo;當年朕問過蘇遠。&rdo;

我腦中一時又嗡嗡的響起來，道：&ldo;原來陛下早知道。&rdo;

他說：&ldo;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