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艾絲黛拉明白了，怪不得這裡的女孩都塗鉛粉，原來是有利可圖。

她輕笑一下，站起身，對凱薩琳嬤嬤行了一個標準的神女禮節。

凱薩琳嬤嬤本想挑剔她的禮節，抽她一頓，讓她滾出去罰站，誰知她每一根手指的朝向都是正確的，即使是最苛刻的禮儀老師也挑不出錯誤。她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上課的時候不必行禮。」但只要艾絲黛拉不行禮，她就會以不尊重長輩為由，把她逐出課堂。

凱薩琳嬤嬤的心思怎麼可能逃過艾絲黛拉的眼睛。

她莞爾一笑，沒有點明，而是抬頭望向不遠處不言不語的神甫：「神甫大人，接下來我要說一些誠實卻不動聽的話，請您保護我不受責罰。」

洛伊爾平靜而專注地看著她。她果然聰明又敏銳，即使沒有看他，也洞悉到了他對她特別的關注。於是，她毫不留情地把他當成了可利用的工具。

他心甘情願，非常樂意。

洛伊爾頷首，低啞地吐出一個字：「好。」

凱薩琳嬤嬤冷笑著說道：「神告訴我們，誠實的話必然是動聽的。我很好奇，你要怎樣說出一番誠實卻不動聽的話？」

艾絲黛拉狡黠地笑笑，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嬤嬤，您最近是不是經常喉嚨發乾，無故流冷汗，肚子絞痛，小解困難？」

凱薩琳嬤嬤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最近的煩惱全被艾絲黛拉說中了——其實也不是最近，這些煩惱至少困擾了她幾年之久；被醫官用神力治癒好以後，又會反覆。久而久之，她就疑心這壓根兒不是病而是神罰，不敢再找醫官治療，慢慢地連臉部都開始潰爛，不得不貼上貼紙，掩蓋那些醜陋的斑點。

她心虛極了，下意識提高音量：「是又怎麼樣？你也不看看我多少歲了，哪個老人家身體沒點兒毛病？」

艾絲黛拉搖搖頭，輕言細語地說道：「您錯了，您並不是生病了。」

「不是生病那是什麼？！」凱薩琳嬤嬤更心虛了。

「是中毒了。」艾絲黛拉說，「您經常在臉上、嘴上塗抹的鉛粉，含有砷毒。不止您，教室裡其他塗抹鉛粉的女孩，或多或少也中了砷毒。現在停止塗抹鉛粉，喝下解毒劑，或許還來得及挽救她們的生命。」

這句話說完，一些女孩已開始擦臉上的鉛粉。

凱薩琳嬤嬤雖然已經相信鉛粉有毒，卻不肯捨棄賣鉛粉的路子——要是她同意那些女孩今後不擦鉛粉，她囤積的鉛粉就賣不出去了，那是多大一筆錢呀！

凱薩琳嬤嬤呵斥道：「都住手，不許擦！你們都忘了我的教導了嗎？一切以神為大，只要神一天不喜紅色，你們就得塗這鉛粉！有毒又怎樣？神要是知道你們因為懼怕這點兒毒素，就捨棄了對他的虔敬，等你們真正出事時，他還會管你們嗎？」

話是這麼說，凱薩琳嬤嬤的額上卻冒出了一層冷汗。她只想賺錢，不想被毒死，回去以後，她一定要漱幾十遍口，把嘴上的鉛粉都洗掉。但是以後怎麼辦，還塗鉛粉嗎？她不知道。

她抱著一種愚昧的願望：也許砷毒並沒有這妮子說得那麼可怕，只要她勤去看醫官就行了。至於那些女孩中毒了怎麼辦，她不知道，也沒想過，不關她的事。

艾絲黛拉的話卻打破了她的幻想：「嬤嬤，砷毒是劇毒，有一種砷毒甚至能瞬間致人死亡。而且，神從來沒有說過，他不喜愛紅色。」說完，她不等凱薩琳嬤嬤反駁，微笑著拿出一本《頌光經》，雙手呈上，「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裡面神的話語都背誦一遍。」

凱薩琳嬤嬤：「……」這小姑娘也太狂妄了！

想要擦嘴卻被呵斥住的女孩們：「……」她們到底是擦嘴呢，還是擦嘴呢，還是擦嘴呢。

圓臉女孩看呆了。她沒想到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