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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甫豎手讓他噤聲,注視著廳中站在最前面的少女,第一次意識到他的女兒真的很像他。
一個長得像他的皮囊,一顆和月娘相似的熠熠閃光的心,司梨站在前面說到自愛時,他恍惚間以為看到了去世多年的妻子。但只是一瞬間,他就認清了站在前面的是誰,不是月娘,而是那個害月娘與他陰陽相隔的孩子。
&ldo;我在這裡等她,所涉家中內務,你自去便是。&rdo;司白甫掩去眼中波瀾,對今日帶走這個一直躲避的不馴女兒勢在必得。
管事也看到了站在廳中和司首輔相似的少女,一時不知他說得是誰,賠了笑道,&ldo;府上小姐還有課要上,您不如先回去?&rdo;
司白甫擺擺手,跟在他身邊的小廝上前將管事隔開,護衛們鉗住管事的手,將他向後拖去。管事臉色大變,尚記得不要驚動課中學子,低喝道,&ldo;司大人,您這是要做什麼?!&rdo;
一側被人扶著走出遊廊的少女正好目擊這一幕,雪白的臉上浮起憤怒的紅,&ldo;放開齊管事!&rdo;
齊管事聽聲側頭,訝然道,&ldo;劉小姐?許久不見了,你是來‐‐&rdo;
劉蕪靈苦笑道,&ldo;我來退學。&rdo;她軟著聲音與身邊婢女道,&ldo;能去請副山長和各位師長來嗎?有人在書院鬧事。&rdo;
婢女聲音平平,&ldo;小姐,你當回家了。&rdo;
語畢,扯著身形消瘦許多滿臉病容的劉蕪靈就要離開。自始至終,站在廳外的司白甫都沒有給這些嘈雜的聲音施捨辦個眼神,他戀戀不捨又惱怒地看著廳中那個少女,截然相反的割裂情感幾乎要將他分成兩半。
正如他當年戀慕月娘,又自慚形穢。
劉蕪靈和齊管事的吵鬧聲很快讓兩邊控制住他們的人捂住了他們的嘴,一場衝突悄然消散。
‐‐如果不是又有人自假山後轉出的話。
青年白衣勝雪,文士羽冠襯得他恍若仙人,如冰似月,不染纖塵。
&ldo;書院之中,不得喧譁。&rdo;江衡雲淡聲道,身側兩列侍衛魚貫而出,解救了齊管事和劉蕪靈,他先看向了劉蕪靈,&ldo;退學為汝所願?&rdo;
看到他出現的那刻,劉蕪靈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紛亂的心跳。雲棲居士創立書院後,其子繼承其志,每個在群英書院念書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掛了山長的名頭,也正是因為山長為當朝太子,有了他的庇佑,群英書院這個與國子監一同隸屬禮部的後起書院,才能從禮部手中拿到銀錢。
也許也有人是為了&ldo;偶遇&rdo;太子殿下來念書的,但苦讀多年,幾乎沒有人見到過太子出現,久而久之,群英書院只聞副山長及夫子管事,卻無人會提起太子。
她何其幸運,能在退學前見這位殿下一面。劉蕪靈想到自己為什麼要退學,情緒重新低落,低頭施禮,&ldo;甲班劉蕪靈,拜見山長。我犯了大錯,自知無顏再受聖人學,特此前來退學,手續皆已辦妥,還請山長成全。&rdo;
說話時,劉蕪靈下意識看了一眼被太子手下禁軍拎到旁邊去的婢女,心情十分複雜。她清楚山長為何會有此疑問,群英書院的歷史上不乏被家中視為異端勒令退學的女孩,因此書院規定,退學需本人前來辦理。要不是因為書院規定,也許她早就在家廟裡從此不見天日。
江衡雲輕輕頷首,卻沒放開劉家婢女,劉蕪靈並沒有被控制住,卻不想那麼快離開。她注意到,自遊廊和假山後有許多暫時沒課的夫子匆匆感到,看過來的眼神都充滿了驚訝和仰慕。
此刻,本不是熱門科目的膳食科學舍門外,一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