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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驍辭帶來的是一套牙白衣裙,搭配一支海棠色茉莉小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季軟沒有疑問拿了衣物去屏風後頭換上。
山間幽靜,偶爾聽到幾聲鳥鳴。素白屏風上印下女子身影,纖細,柔美,輕薄衣衫由肩緩緩落下,即便知道季軟身上還穿著裡衣,陸驍辭也覺得口乾舌燥。
飲一口桌上的苦茶,他別過頭去,不看了。
屏風後頭季軟換好衣物,臉微微有些熱。方才換衣服時,她本可以叫陸驍辭出去的。季軟知道,只要她說,陸驍辭不會不答應。可是她為什麼沒說呢,季軟不知道。或許在她的心裡,早把自己當成他的人了吧。
季軟將來時的衣物包好,陸驍辭取下她的髮飾,親手將茉莉小簪插到季軟發上。季軟不習慣,她沒有被翠珠之外的人伺候過梳發,「我自己來吧。」
陸驍辭將她阻擋的手放好,笑說:「你要習慣!我為你戴髮簪的日子,還有幾十年呢。」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緩,平常的好似只是一對老夫老妻。可不是麼,算起來,他們成親三四年,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
二人走出屋子,陸驍辭吩咐:「戴凌已經見過你本人,如此一來這裡沒你的事了,我讓趙凜送你回去,晚些我就回來。」
其實按照計劃,季軟還不能離開。只是陸驍辭體恤她,也不願讓季軟沾染這些事,想早早送季軟回去。
這樣的柔情季軟怎會不懂,她沒多言,反問:「你呢?」
陸驍辭毫不隱瞞:「我要親自確認裴詠的死。」
尋常姑娘聽到這種話,只怕早就嚇得發抖了。季軟也怕,別說害人,除了黃州戰亂那年,她連死人都沒怎麼見過。
可是裴詠戴凌害人在先,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沒有理由讓陸驍辭一個人承受這些,季軟說:「我陪你吧。」
這次陸驍辭沒拒絕,他握緊季軟的手,說:「好!」
裴詠姍姍來遲。他從馬車上下來,十分嫌棄地扯了扯身上繁複的裙子。按照戴凌的建議,裴詠今日打扮成女子,頭戴珠花,身著青碧羅裙,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滑稽。
他下馬車,被一眾小僧指指點點,裴詠怒罵:「幹他孃的!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我就不明白,季軟都被你騙過來了,直接把人綁了送我屋裡去不行嗎?用得著這樣費事?」
早就侯在門口的戴凌迎上去,笑說:「裴公子稍安勿躁,不是我故意讓你難堪,實在是季軟不好對付。她今日赴約,背地裡只怕姓陸的派人跟著呢。此處雖行人不多,但僧侶咱們也得顧及不是。」
裴詠懶得和她廢話,他現在滿心都是身嬌體軟的美人。今日出門前裴詠特地焚香沐浴,還喝了藥酒,保證待會叫那小娘子飄飄欲仙。
自從呂氏出事,裴詠許久沒恣意快活了。他動作粗魯地提起礙事的裙角,大搖大擺往臨恩院去。戴凌追上來阻攔,說:「裴小世子,咱們條件還沒談攏呢。」
裴詠不耐煩:「什麼條件。」
「季軟你怎麼打算的呀?是隻需今日伺候你,還是以後也要……」戴凌活像青樓的老鴇,滿臉算計。
這個問題裴詠沒想過,他沉默的間隙,戴凌遊說:「要我說啊,再喜歡的女人,得到後不也沒了價錢?裴小世子快活過後,不如將季軟交給我處理。」
「你打算怎麼做?」
戴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自然不會讓她見到明早的太陽。裴小世子,眼下時節特殊,姓陸的咬緊行賄案呂家還沒抽身,太后娘娘日日提醒你小心警惕不可再生事端。」
「我知道你心疼季姑娘,捨不得痛下殺手。我們心慈,若季軟把這事說出去,來日倒黴的人就是咱們。」
裴詠有些猶豫,他是真的風流愛美人。雖說以前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