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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魚趕緊退後一些:&ldo;對不起。&rdo;這才發現他白色t恤心臟的位置,沾了她手上殺魚的血和魚鱗。那一片紅在白色襯託下,顯得尤為刺眼,像被人在心臟上紮了一刀。
周魚一下慌了:&ldo;對不起對不起,那邊有水龍頭,要不我給你洗乾淨?&rdo;
男生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汙漬,眉頭深深皺起:&ldo;這衣服不能水洗。&rdo;
&ldo;……&rdo;周魚咬了咬牙,把心一橫:&ldo;那要不然,我賠你一件?&rdo;
聞言,男生抬起眼皮,上下打量她一遍:&ldo;五千多,你確定要賠?&rdo;
&ldo;……&rdo;周魚頓時噎住,臉上的血液在急速撤退,她想她的臉此刻一定煞白。
周圍人逐漸圍攏過來,周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賠是斷然賠不起的,又不讓她洗,這該怎麼辦。
張阿姨上前勸道:&ldo;小夥子,她不是故意的,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倆都沒看路,不能是她一個人的責任。我看要不這樣,不如我們賠你點乾洗費,你看行嗎?&rdo;
周魚一聽,反應過來,連聲附和:&ldo;對,要不我賠你乾洗費吧?&rdo;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錢,手指放到二十塊那張上面,略微頓了頓,換了張五十的抽出來,猶豫地遞過去:&ldo;應該夠洗一件t恤了……吧?&rdo;
男生盯著她拿錢的手,上面全是血,連指甲縫都是,眼裡頓時閃過一絲生理性的嫌惡。
周魚敏感地覺察,手往回縮了縮。
男生沒接那錢,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來不及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朝來的方向走。
似乎不打算再追究這件事。
周魚內疚地站在原地。他看起來像是在趕時間,希望不要因為這場意外耽擱了事情才好。
&ldo;張阿姨,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闖大禍了。那麼貴的衣服,我怎麼賠得起。&rdo;
&ldo;都是街坊,你跟我客氣什麼。再說他那麼有錢,開那麼好的車,還缺你這點乾洗費?&rdo;
周魚一愣:&ldo;你認識他?&rdo;
&ldo;喏,就我剛跟你說過的,要開礦場那個。&rdo;
&ldo;……&rdo;周魚往男生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匆匆地走著,身子有些瘦,左手腕戴著串象牙色木珠,繞了好多圈。
走到街頭停著的黑色跑車前面,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溜煙開走了。
年紀輕輕,怎麼看都是學生,哪裡像礦主。
賣完魚,周魚蹬著三輪車回家,她家在城郊清水河邊,離縣城約莫十來公里。
快到家門口時,土狗二毛搖著尾巴親熱地來接她,她跳下車,亂揉了一把狗頭,推門進屋:&ldo;我回來啦!&rdo;
&ldo;魚賣完了嗎?&rdo;
&ldo;賣完了,二十來斤,賣了一百多塊。&rdo;周魚一邊答應她媽,一邊拎著空桶到廚房水池下刷。
刷乾淨木桶後,她拿肥皂洗了遍手。沖水時,發現指甲縫裡還殘留著已經凝固的血跡,她愣了愣,想起那個男生來。
他看她的最後一眼,毫不遮掩的嫌棄。
周魚悶嘆一聲,拿過刷木桶的刷子用力刷著指甲縫,直到把面板刷紅,那些血跡才終於不見。
下午幹了會兒農活,到了傍晚,彩霞滿天。
周魚躺在院壩裡的竹編躺椅上看雲。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