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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迴響，兩個人一時無話。

方青時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白色已經被紅色覆蓋，血凝結了之後，整隻腳都黏糊糊的。

&ldo;方青時。&rdo;宋隨川在叫她。

方青時回頭，看見宋隨川站在高自己一階的臺階上，身子都被燈光籠罩，面目有些模糊，只有那一身黑衣還是耀眼，像是黑寶石，在燈光下溢彩。

&ldo;我……&rdo;

&ldo;啊！&rdo;尖叫適時響起，打斷了宋隨川的話，是杜小蓮的聲音！

方青時拔腿往上跑。

杜小蓮的聲音接著傳來，&ldo;陶盈袖！&rdo;

宋隨川緊緊抓住方青時的手，&ldo;往下跑。&rdo;方向瞬間逆轉，方青時本來在宋隨川前面，現在卻在他身後。

手被抓住，眼睛一直盯著他黑色的背影，寬闊的背，高挺的身子。

似曾相識的感覺再度襲來，有人也這樣抓過我的手嗎？

一路寂靜，只有腳步聲，呼吸聲，心跳聲在迴蕩，好像整個世界都只有他們兩個人，好像就要這樣狂奔到天涯海角。

步子停住，呼吸還是急促，方青時彎下腰，大口大口吸氣，眼睛往前望去。

呼吸瞬間被凝固了一下，&ldo;這？&rdo;

眼前仍舊是一片鮮紅血跡，只是上面卻沒有陶盈袖了。

血跡模糊，大概有個人的樣子，昭示著一切並不是夢。

&ldo;有人將陶盈袖的屍體搬走了。&rdo;宋隨川聲音沉重。

抬起頭，看見杜小蓮驚恐的臉，她在上面發現陶盈袖的屍體不見了，才開始尖叫。

方青時蹲下，摸著血跡，曾經被陶盈袖屍體覆蓋的地方，鮮血還沒有幹，一摸，手上就是一片紅。

&ldo;剛剛才搬走，不知道杜小蓮看見人沒有？&rdo;

眼前的霧在翻滾，宋隨川站在前面不動。

方青時也就跟著看了會，終於發現霧在後退。

&ldo;霧要散了嗎？&rdo;

&ldo;不像。&rdo;宋隨川回答，然後轉身，&ldo;我們上去吧。&rdo;

霧像是有生命，扭曲蠕動，退後了一點點，但是龐大身軀還是盤踞在面前，繼續陷入了沉睡。

而霧退後的地方，沒有血跡。

陶盈袖的屍體如果沒有被搬進霧中，那麼在哪裡？

心情沉重，腳步也沉重。

方青時和宋隨川回了屋子，向杜小蓮問話，卻只是換來無數個搖頭。

&ldo;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到了沒有，結果就發現陶盈袖不見了。&rdo;

&ldo;呼嚕咕嚕……&rdo;有什麼東西在門口滾動。

杜小蓮嚇得跳了起來，身子僵了會，又開口，&ldo;我好像聞到食物的香氣了。&rdo;

&ldo;咕嚕咕嚕……&rdo;滾動聲繼續，一個罐頭出現在門口的光線中。

宋隨川追了出來，走廊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杜小蓮也撲了過去，將罐頭抱在懷裡，惡狠狠用手撕開，抓出吃的，塞進嘴裡。

&ldo;你的鼻子是狗鼻子嗎？罐頭都能聞出味來？&rdo;葉一肖嘲諷，杜小蓮不理，繼續狼吞虎嚥。

宋隨川踢開了隔壁房間的門，這間教室已經被冉竹他們搜尋過一遍了，但是此刻，裡面卻堆滿了罐頭。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有人進了房間，放了大堆罐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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