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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莫蘭少將已經懷孕了,他沒有勸阻雄蟲這個決定有多危險,而是默默支援他的一切計劃,然後傾其所有的為他鋪路。
那一段時間與家族徹底不死不休的姬憐無法再輕易的去相信任何人,戰火升級,明槍暗箭防不勝防,他只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雌君守護。之後他們蒐集家族迫害雄蟲的證據,又聯絡上了雄蟲協會,再聯合警署與星際政府一起衝進了寇斑蛛家族的老宅,然後在後山裡面挖出了歷代不知名雄蟲的累累白骨。
罪證確鑿之下,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雌蟲們逮捕的逮捕,逃亡的逃亡,窮兇極惡的抵抗者也被就地格殺,那一夜的姬憐徹底殺紅了眼睛。他本以為這一切的順利是他算無遺策的結果,卻沒想過那些他自認為逃亡的雌蟲其實全部都被他的雌君牽制住了,只為了給他爭取時間,讓他順利的完成復仇。
命運又一次與他開了玩笑。等他趕到地方的時候,得到只有他雌君的屍體與一粒灰色的死蛋。
心懷愛意者離我而去,心懷不軌者只想拉我下地獄。
既然我已身處地獄,那你們怎麼可以不下來陪我?
恨意支撐著他繼續不眠不休的追殺,最終他在主星郊區的垃圾場逮住了罪魁禍首。
彼時養尊處優的雌蟲一臉狼狽卻不掩飾猖狂:「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嗎?你的雌父是我親自設計,你的雌君是我親手所殺,你的蟲蛋是我親手剝開取出,那時候我就已經計劃好了,如果這是個雌蟲蛋,我就將他培養成殺手,讓他來找你父子相殘,如果這是個雄蟲蛋那麼我就將他養成一代雄伎,當初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就讓你的兒子全部都替你做了,你覺得這個結局是不是很棒?!哈哈哈哈——!」
哪怕死到臨頭,雌蟲也是滿臉的不懷好意:「可惜啊,真是可惜啊,可惜那就是一個死蛋,你們這輩子註定沒有父子緣分呢——!」
姬憐將閃著寒光的利刃送入雌蟲的胸口,他的臉上沒有大仇得報得快意,有得只是化不開的悲哀與狠絕:「既然你毀掉了我所在意的,那麼我也要毀掉你所在意的,你所尊崇的雌權主義徹底成為過去,你看不起雄蟲,但是從此之後家族將由我執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的追隨者也只能仰人鼻息而活,你的財富與權勢都煙消雲散,你的名字將永生永世釘在恥辱柱上,你將受萬人唾罵。」
雌蟲目眥欲裂,最後在巨大的憤怒與不甘中斷了氣,從此繁華落幕,愛恨皆消。
可是真的能消嗎?一滴淚從雄蟲的側臉劃過,他慢慢的彎下腰,孑然一身的背影在夜幕之下逐漸枯槁,至此滿盤皆輸。
我被仇恨一葉障目,失去摯愛是命運給予我的懲罰。此後餘生,都是無期徒刑。
……
往事歷歷在目,卻又不堪回首,那一幀幀一幕幕的記憶碎片,猶如淬了毒的匕首劃開了他的心臟,姬憐覺得自己已經疼到喘不過氣來了。
「教授你沒事吧?」雪萊看他臉色不好,趕緊上前一步關心到。
「我沒事。」姬憐平復了情緒,然後對雪萊提議:「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我想讓你陪我去個地方。」
雪萊也覺得自己有好多問題一頭霧水,他們也確實應該找個地方聊聊,於是也就點點頭同意了。
姬憐帶他往宅邸的後山處走去,那裡有個小山坡,修建了一大一小兩座陵墓。
大的那座陵墓很整潔,明顯是有人經常打理的樣子,不僅沒有雜草還特地放置了一束新鮮的白百合。
唯一比較奇怪的是,那座小的陵墓似乎有被翻開過的痕跡,哪怕重新歸於平整了,周邊的泥土依舊十分新鮮,並且那座墓碑的名字已經被徹底刮掉了。
雪萊把視線投向教授,腦子裡的疑問千絲萬縷,一時之間反倒不知道該先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