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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王爺的眼裡也總含著冷色,但那是霜雪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合著他周身的氣場,總有些高不可攀的感覺。
阮秋色心思亂了,手也跟著亂,落在紙上的線條就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她暗嘆口氣,只好另拿出了一張畫紙,重新作畫。
與宿月邊聊邊畫,等到大致上完了色,天色已經黑透了。
宿月懶洋洋地走過來看了一眼,語氣便有些不對味:「阮畫師今日,畫得可不夠像啊。」
「有嗎?」阮秋色懵懵懂懂地去看,卻看不出什麼毛病,「哪裡不像?」
「眼神不像,我從來不這麼看人的。」宿月盯住了她的眼睛,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怕是阮畫師作畫的時候,心裡還想著別人。」
阮秋色被他點破了心思,兩頰頓時有些發紅,她想辯解兩句,但張了口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隨口說一句,你害羞什麼呀,」宿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下倒當真像個女子了。可阮畫師最吸引人的,本來就是那股灑脫的男孩子勁兒,如今這扭捏樣子我可不喜歡。」
走在回蒔花閣的路上,阮秋色還在想剛才宿月說過的話。
其實她也不喜歡自己這樣。她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平日裡和誰都是大大咧咧地相處,要多瀟灑有多瀟灑。沒道理喜歡了人,就變得扭扭捏捏起來。
也許過上一陣,等那美人王爺對自己沒什麼影響的時候,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灑脫了吧。
雲芍今日出門的時候,約她晚上一起在蒔花閣裡用飯。阮秋色進了蒔花閣的門,就看見蘇三娘迎面走了過來,滿臉焦急之色。
「三娘這是怎麼了?」
「出大事了!」蘇三娘帕子在身前一甩,聲音急得發顫,「雲芍姑娘赴宴未歸,我剛剛差人去問,說是被大理寺的鐵面閻王扣在侯府了,說不準今晚還要下獄呢!」
衛珩坐在鎮北侯府內院的涼亭裡,喝著一盞已經不再溫熱的茶,面色陰沉不定。
太醫院的傅宏大人匆匆從內室出來,上前對他躬身一揖道:「微臣已經給世子用了安息散,算是勉強穩住了。世子脈象急促不定,恐有心肺衰竭之象,應是中毒所致。」
傅太醫嘆了口氣:「可惜以微臣淺薄才學,實在不知世子所中是何種毒物。」
衛珩點點頭,淡聲問道:「可會致死?」
傅宏一怔,半晌才猶豫著點了點頭:「不知毒源,微臣也說不準,只是按照世子如今的脈象,若不能及時解毒,恐怕撐不過三天。」
衛珩正要說什麼,卻見到時青帶了個人來。
瘦瘦小小,穿一身秋香色的男式短衫,跟在時青後面,目光閃躲。
可不正是阮秋色?
「呵,」衛珩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她,「是誰跟本王說了『恩怨兩清,再無瓜葛』?」
阮秋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前兩日才說了狠話,今日便主動過來找他,確實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可為了雲芍,她只能腆著臉笑笑,打了個哈哈道:「還有人敢對王爺這般說話?真是……真是應該好好責罰。」
衛珩勾起了嘴角,聲音裡藏了兩分譏誚:「阮畫師對自己瞭解得很,知道自己記性不好還喜歡狡辯,所以特意找人做了見證。」
他微微錯身,身後站著的傅宏尷尬地和阮秋色打了個招呼。
「那依阮畫師之見,本王該如何責罰你呢?」
第18章 有毒 「阮畫師說的對,本王再怎麼兇惡……
阮秋色站在原地一聲不吭,任由潮水般的尷尬將自己淹沒。
她那日話說得重了些,美人王爺惱她也是自然的。但說到底吃了虧受了委屈的還是她自己,相信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