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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阿久的暗示轉移到韓戍身上,場子裡頓時靜得可怕。洪先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高大的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短暫的沉默,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只等著看接下來會有什麼好戲上演。
可是,韓戍那傢伙卻依然很淡定,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對手下打了個手勢。手下兩個兄弟會意立刻上前,架起還在枉自掙扎的知更往大廳外走。
可是,雙手被反綁的女孩似乎並不是那麼好駕馭的,剛站起身一隻腳已經騰空而起,要不是手下眼尖及時按住,那一腳就直接到韓戍身上了。
洪先生臉上現出不為人察覺的笑意,這個女娃倒是有點意思。
險些遭到襲擊的韓戍卻並沒有生氣,深潭般幽黑的眼裡笑意愈發深,這有點讓阿久意外。要知道在嵐桂坊,提到韓戍,眾人皆知那是個年紀輕輕卻以狠厲著稱的人物,沒有人敢輕易惹他。
而剛才那丫頭竟敢拿腳踢他,真是……膽大包天!
外面走廊裡傳來女孩咒罵的聲音,連綿不絕,“姓韓的王八蛋!……臭流氓!有本事你放開我……”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死寂的空氣才終於被激起一點波瀾。
待咒罵的聲音漸漸遠去,韓戍才不卑不亢走到洪先生跟前,語氣平淡卻恭敬,“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這裡已經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就行,來,跟我到進來談。”洪先生緊了緊西裝前襟站起來。
韓戍恭敬地退到洪先生身後,跟著他往包廂走。臨出大廳時轉過頭,給了阿久一個眼色。
阿久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韓戍的意思。他有些哭笑不得,這臭小子,每次都是留下個爛攤子讓自己來收拾。
這座位於市郊的酒吧其實租用了兩層樓,平時對外營業的只有樓下一層,二層早晚都有兄弟守著,留給幫會處理事務用。
韓戍一路跟著洪先生來到二樓的所謂包廂,屏退了其他人,房間裡只留了他們兩個。
洪先生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從窗簾縫隙裡傾瀉進來的光線照到他臉上。韓戍正在倒酒,那是一瓶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法國頂級葡萄酒,鮮紅的液體流入晶瑩剔透的水晶杯中,被陽光一照幾乎透明。
他端起酒杯,轉身。正好看到半躺在沙發上的洪先生,一束光線穿過紗簾,不偏不倚正好照在他的左臉上。暗紅色的刀疤赫然在目,韓戍端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算起來從十六歲開始進入嵐桂坊跟著洪先生,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近距離看過老大臉上的那道疤。這似乎是洪先生的禁忌,就像他的真名一樣,鮮少向人提及,也從來沒人有那個膽量去問。
在C市,洪先生和他領導的嵐桂坊從來都是個禁忌,對普通人來說,那是個神話一般的存在。而對那些黑白兩道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來說,那是個極其厲害的對手,完美的合作伙伴。多少人得他庇護,又有多少人想將他除之而後快。
洪先生似乎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向來行事低調。他不怎麼說話,可是哪怕說出一句話都能讓C市黑白兩道動盪幾天。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嗜好,對一切都瞭然於胸,卻絕對不會放任自己的情緒氾濫。
韓戍在他身邊待了四年,卻也對他知之甚少。
至於自己為什麼能那麼幸運,才進嵐桂坊便被老大看上。韓戍後來自己總結,他是看上了自己身上的狠勁兒。洪先生喜歡狠厲的年輕人。
“韓戍。”沙發上的洪先生將視線收回,看向端著酒杯的心腹。
“洪先生,您有什麼吩咐。”韓戍將酒杯遞過去。
“你跟著我已經四年多了吧。”洪先生接過那杯上等葡萄酒,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