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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可，&rdo;楊廣也曾有此打算，&ldo;你看，敵中軍營帳堅如盤石，紋絲不動，說明達頭早有準備。且胡賊木柵圍營，有障可守，不需出兵應戰，只要亂箭齊發，我軍必定吃虧，賠本的生意不能做。&rdo;

&ldo;那麼，殿下就靜等漢王抄胡賊後路才開戰嗎？&rdo;

&ldo;也不盡然，本宮自有打算。&rdo;楊廣暫不說破。

夜，肆虐了一天的北風停息了，但是天氣奇冷。兩岸敵對二軍，都掛起了燈籠，巡夜軍士梆聲不斷，戰崗的哨兵懷抱刀槍凍得縮頸藏頭。隋軍大營後部，一支三千人的騎兵正悄悄出發，為首兩員大將，乃韓擒虎、賀若弼，他二人在馬上向楊廣拱手施禮：&ldo;請殿下放心，末將一定不負厚望。&rdo;

&ldo;本宮靜候佳音。&rdo;楊廣目送突襲隊離開。

這支奇兵直插西南，行出約五里路，從上游過無定河，向突厥大營西北翼悄然接近。待看清營帳燈火，韓、賀二將發一聲喊，三千鐵騎如山洪暴發猛衝過去。突厥軍措手不及，倉促迎戰時，隋軍已突破木柵，殺入營中。三千鐵騎縱橫馳騁，恣意砍殺，足有半個時辰之久了。

賀若弼知會韓擒虎：&ldo;韓將軍，殿下意圖業已實現，可以收兵了。&rdo;

韓擒虎正殺得性起：&ldo;已經得手，胡賊無力抵抗，何不擴大戰果。&rdo;他又向縱深衝殺過去。

突厥軍第二道營柵內亂箭齊發，隋軍為騎兵目標大，立刻有十數騎中箭倒地。

賀若弼見狀忙傳將令：&ldo;全軍回撤。&rdo;

鑼聲響起，隋軍退走，然而一支突厥騎兵竟追擊過來，隋軍只得且戰且退。

南岸，楊廣、楊素在高坡之上觀戰，見敵之西北翼已亂，甚感欣慰：&ldo;好，二將得手了！&rdo;

楊素也覺興奮：&ldo;這是給達頭的當頭一棒！&rdo;

二人正自得意，自己大營東北角突然發生混亂，喊殺聲震耳欲聾。

楊廣猛然大悟：&ldo;不好！想不到達頭也如法炮製。&rdo;

莫罕的五千鐵騎已突入隋軍大營，轉眼間殺傷隋軍無數。隋軍東北翼乃副將長孫成營地，他雖年僅三旬，但卻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立即組織起有效抵抗，用拒馬等很快設成一道防線，使敵之騎兵難以插入縱深。又調集強弓硬弩弓箭手，箭發如飛蝗驟雨，遏止了突厥軍的攻勢。這時，楊廣調集的隊伍即將包抄過來，莫罕一見形勢逆轉，不敢戀戰，旋風般退出戰場，返回北岸大營。

這一夜，雙方分別偷襲了對方，突厥軍死傷近千，隋軍損失約八百，可說是基本扯平。這一仗使雙方都認識到，對手絕非平庸之輩，誰想戰勝誰都不是輕而易舉的。因而，雙方都在期待著在前後夾擊合圍中取勝。

當紅日躍上青空，滿天陰霾盡掃，陽光亮麗，寒意稍減，雙方都忙於戰後的善後處理，埋葬屍體，救治傷員，修補營柵。

楊廣站在轅門口，望著突厥大軍營帳出神，任憑冷風侵襲，久久佇立不動。

王義來到身後：&ldo;殿下，該進早餐了，這樣會著涼生病的。&rdo;

楊廣不語，仍在沉思。

楊素也來催促：&ldo;殿下，飯菜已溫過幾次，無論戰事如何，早飯總是要吃的。&rdo;

楊廣如若網聞，過了片刻，忽然向楊素提問：&ldo;達頭既然也想到劫營，會不會也派兵抄我軍的後路呢？&rdo;

這一問使楊素恍然大悟：&ldo;殿下所慮極是。&rdo;

&ldo;那麼，我們即該有所防備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