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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賺的錢越來越多,地位越來越高,他們能夠陪伴自己親人的時間,卻也越來越少。
工作,加班,應酬,兼職……到了最後,甚至所謂的娛樂和休閒,都帶著架設人脈的目的。
和上司與同事之間的關係要維護,和客戶更要緊密聯絡,至於自己的家人,那些不需要自己費盡心機呵護的情感,久而久之難免有所忽略。
他為什麼總是那麼晚回來?他的身上為什麼除了酒氣,就是女人輕浮的香水味?做妻子的會這樣憂心忡忡。
他為什麼從來不來參加自己的家長會?他常常幾天都不回家,又又憑什麼來罵我晚回家?做孩子的會這樣暗暗反抗。
當家人之間出現了不諒解的隔閡,這種隔閡就只會越來越深,最後讓原本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變成相見兩厭的冤家對頭。
愛至深,恨至切,當至愛的人反目,他們之間的間隙會更加難以彌合。
無法獲得家人諒解的可憐人,即使再如何腰纏萬貫,也只是一個可悲的孤家寡人而已。
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思考生物,所以“諒解”,遠比“尊重”來得更難獲取。
當然啦,這些限制都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的,而言先生顯然不受到此種“普通級”認知的限制。
想要獲得諒解,根本不需要千萬句的解釋,或是什麼“鐵一般的事實”,所有的言語在家人所受到的“感情傷害”之前,都只是無力的狡辯而已。
只要你的家人還處在為自己的痛苦而痛苦的狀態,他們就根本聽不進你說的任何話。
所以要想解決問題,你要做的就是——用言先生的話來說——“翻轉沙漏”。
沙漏的一端是憤怒,沙漏的另外一端則依然是愛。當憤怒被黃沙堆滿時,“愛”就自然空空如也了。
相反的,當沙漏被翻轉過來,只要有一粒沙從憤怒中逃脫出來,落入了愛的那頭,之後人用憤怒建立起的圍牆就會崩潰,壓抑在心底的愛,就會一下子傾瀉而出。
當愛壓過了痛苦,所有的誤會也就不再重要。
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諒解,言先生不知道,言先生也不在乎——還是那句話,只要客戶的觀感上分不出區別,言先生也不會計較那麼多。
其實說到底,人到底能不能徹底的原諒別人給自己帶來的傷害,理解別人的痛苦,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當一對父母看到面前擺著自己孩子的遺囑和重大疾病證明時,你就算把黑的給說成白的,他們也不會有心思去分辨其中的真偽了。
“雖然肝癌還是早期,不過彼得他卻已經定下了遺囑,希望如果自己走在前面,他的財產能夠全部由二老繼承,而不會分散給……”“王律師”欲言又止。
“他又沒有孩子,女朋友又跑了,他還能把錢給誰?”潘威廉木然地看著面前的遺囑,苦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想一出是一出。他不懂,難道做律師的你也不懂麼?”
王律師面色不變,帶著隱隱的悲痛,低聲道:“我當然明白,但你沒有見到當時的情況……”
說到一半,潘夫人再也忍不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彼得不僅是我的委託人,也是我的朋友,”王律師一邊輕拍著潘夫人的背,一邊和潘威廉說著:“所以我沒有告訴彼得這份遺囑並沒有法律上的意義。”
“是小……是彼……”儘管拼命地剋制著,但身體的顫抖,說話的吐字艱難,卻真實地體現出潘威廉內心的掙扎:“是他讓你來的麼?”
王律師艱難地笑了笑:“您是他的父親,您覺得他會是一個得了病就會服軟,就會哭倒在父母懷裡的人麼?”
“當然不會,”潘威廉笑了,悽然地笑了:“我們潘家的男人,都是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