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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釗終於久久不再發聲，隔了好久，他突然說：&ldo;都是報應，是老天要收他們。他們該死，賭不害人，是賭錢的人害人，他們害的自己家人日日倍受煎熬，可自己卻只知玩樂，沉浸在那噁心攤子裡拔不出腳，我是在幫他們呢，叫他們能少些罪惡……&rdo;

&ldo;那你可知，死的人中，有一個是不滿十三歲的孩子？&rdo;

頭皮發麻的感覺再次襲來，項景昭在這一刻竟覺得有些想吐。他只能一把抓住旁邊墨軒的手，死死地盯著堂上那個蕭索的背影，心裡像被人捏住了似的，血液都被阻塞。

蔣釗也許久不再說話，他背對著項景昭，項景昭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看到良久後，項景昭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ldo;賭害人呢，我是救他，老天要收他呢！&rdo;

☆、第一百七十一章 商議

項景昭站在堂前，聽著大堂上的兩人一問一答，明明說的是平日裡最常用的句子，他卻彷彿一個字都聽不懂。

項景昭有些懷疑，那堂前背對著自己跪著的人，是不是蔣釗。

這不是他認識的蔣釗。

死了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孩子，什麼概念？那是真正的孩子，碼頭上管運輸的主管都不會收這麼大的孩子。更何況在項景昭心中，不滿十三歲，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即使真是在賭坊中賭博，又有何罪之有？

杜生從九歲賭到十六歲，又何曾把自己賭成了一個罪該致死的人？

堂上跪著的人，項景昭看不懂。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蔣釗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說出這樣荒唐的話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站在這裡是否正確。

是王啟？

身後突然有人拍他：&ldo;子衿。&rdo;

項景昭回頭，發現是木青淵。

&ldo;你怎麼來了？&rdo;

木青淵看到項景昭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驚訝，他的眉頭不由皺緊了，語氣中帶了些責備：&ldo;你跑到這裡做什麼，站在這裡能有什麼用？&rdo;

項景昭彷彿抓住了救命稻糙般一下子抓住木青淵的手腕，扯著他往前面拉：&ldo;你個子高些，快朝裡面看看，那是不是蔣釗？&rdo;

&ldo;你真是糊塗了！&rdo;木青淵猛地掙脫項景昭的手，責備道：&ldo;你這又是怎麼了？不過是跪在那裡片刻，便叫你慌成這樣，若是等會真判了死刑，你又如何？&rdo;

項景昭卻彷彿聽不懂他說的話一樣，低著頭哀哀地站著，也不出聲，也不行動。

木青淵嘆一口氣，罵道：&ldo;果然是年歲小，這點事就經不住，你如今怎麼能這樣頹廢？且先想想怎麼救他吧！&rdo;

項景昭喃喃道：&ldo;如何救？死了兩個人呢。&rdo;

木青淵抬頭看一下四周，好在圍在他身邊的人不多，可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一把將項景昭拉了出來，拐到隱蔽處，那裡等著木青淵的貼身小廝。

待左右看著四下無人後，他才同項景昭說：&ldo;老百姓們雖不知道，可我們知道，這金鐘賭坊背後的東家，是王知府。蔣釗和王啟是什麼關係？他能不救？&rdo;

&ldo;是啊……&rdo;項景昭還是一副失魂的樣子，&ldo;怎麼會不救呢，難不成是膩了？&rdo;

&ldo;放屁！你倒真是什麼都敢說了。&rdo;木青淵低頭湊到項景昭跟前，&ldo;前日聚會時我就隱隱覺得他倆不對勁，只是那時候你跟王啟的事情橫亙在中間，我哪裡有空管別的，只隱隱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