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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子卻更面露難色，道：&ldo;救治的法子，我能想到的這是最好的了……&rdo;

高雲長聽了這前半段更是十分歡喜，卻又聽他繼續說道：&ldo;……只是即便是這最好的法子，能成的機率也是極低。&rdo;

高雲長忙道：&ldo;先生若有什麼難處，請儘管說來，我定舉全族之力配合先生！&rdo;

南榮子還搖頭，高雲長急不可耐，項景昭看見這樣的情景，暗篤南榮子的心意，適時開口：&ldo;這割腿取骨的法子，聽著就十分血腥，怕要實施起來也是有千難萬難的，想來即便是先生這樣的高人，也沒試過幾次用這種方法救治吧？&rdo;

南榮子面有愧色，緩緩點頭道：&ldo;確實如此，且高老爺這腿拖得忒久，這骨頭裡到底是什麼情形，我也拿捏不準，此時正思考可行之法呢。&rdo;

項景昭看他所言與自己猜的所差無幾，低吟片刻，才開口建議：&ldo;我想先生既拿捏不準，想來是因往常還未在好腿上施過刀，不知要如何動手吧？&rdo;

項景昭這話說得荒唐，但南榮子念他年幼，並未做他想，還是認真回復了：&ldo;確實如此，如今最要緊的，是怕一時下刀位置不對，多一寸少一寸，都怕會傷到要害處，故而老夫才如此躊躇。&rdo;

項景昭眨著眼睛先做迷茫狀，復又做恍悟狀：&ldo;既如此，我們找些好腿來讓先生練習不就可以了？&rdo;

高雲長眼皮一跳，先蹦起來附和：&ldo;是是是，既不熟悉，總得先練習，待手下熟悉了，再為父親診治！&rdo;

又高興地搡一把項景昭：&ldo;好小子，腦子倒轉得快！&rdo;

項景昭還不好意思地撓頭，兩人都一臉興奮，卻被高父先潑了一盆冷水：&ldo;如何能為我這一廢人，毀人家身體？先不說我高家並不是什麼權傾天下之豪富，即便是了，我也斷不會做這樣的事的。&rdo;

項景昭忙說：&ldo;自然是用無人認領或又罪惡滔天的死屍做實驗，礙不著什麼事的。&rdo;卻還是被高父否決，是了，古人最重屍身完整，即便是貧苦人家，只要有一點條件的，總要將棺木弄得結實些，放蟲鼠侵蝕，為的是待轉世之日再度重生。毀人屍身，亦被看做斷人後路，是會惹人神共憤的。

項景昭沒想到高父這樣的大人物，竟也會被這點舊觀念絆住，但他人微言輕，年紀尚幼，說話沒什麼分量，自然沒法勸解。待要看南榮子，卻不想他也面露猶豫，想來也覺得這樣做十分不妥。

古人都道人有三魂七魄，即便是無頭屍，妄動人遺體，也會怕被什麼陰晦物件纏上，想來這也是他們不願動死屍的原因吧。

事情一時陷入僵局，好在項景昭目前還在佈局階段，也無法大張旗鼓地去尋什麼死屍，只能先將這事擱置下，只跟南榮子問了好些推拿按摩之法，由三姨太親學了，每日為高父活血，先為之後的醫治做下準備。

待諸事都安排妥了，眾人又各自整理儀容，南榮子亦做管事打扮，跟著項景昭出府來。高雲長外出有事，可陪項景昭略走一段路程。

待行了幾條街，有小廝跑來跟高雲長說了些什麼，高雲長朝後先打量一番，一皺眉，催馬後撤了幾步，行至項景昭坐的馬車前，稍一抬腿，翻身上車，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第四十二章 敵不動我不動，少年郎涉世淺

項景昭正在馬車裡勸著南榮子：&ldo;……若用死人練手，熟悉人體各項經穴脈絡，以後定能治萬千姓名，如此傷一人而治萬人，況這傷的一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