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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最怕別人對我好,聽著她的話,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倆嘴巴,深刻地反省一番以後,等她再把柔軟的身子貼上來時,我說什麼也沒了興致……
我很早就醒了,悄悄地起來簡單洗漱,就趕緊下樓買早點,回來把豆漿煮上又到臥室看小麥,她還睡著,臉上掛著昨天的淚道兒,卻在淡淡地笑著。
我看得著了迷,索性在床邊坐下來看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小麥跟我在一起從來都是她先起來忙乎,我卻享受著床上的那份安逸……
上午在辦公室正打盹,電話響了,看號兒陌生我就沒管,沒想到那邊兒還挺執著,鈴音第三遍響起來時,我不耐煩地接了。
那邊沒等我問是誰就自我介紹上了,聲音聽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說他叫郭天!
我一下站了起來,心想你還自己找上門來了,我說郭總啊,我找你可找苦了,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郭天爽朗地笑了幾聲,說您別總總的,叫我郭天就行,我應該比你大,要是看得起我就叫聲郭哥吧。
郭天問我這週末有沒有時間,想跟我見面談談,我假裝遲疑了一下,在這邊把資料翻得嘩嘩響,過了會我說有,週末空著呢,他笑了笑,那笑聲讓我聽起來很不舒服,似乎是察覺了我在故作姿態,跟他越好了週日見面,放下電話我卻開始犯愁了。
我倒是不用費神去找他了,但這個郭總現在自己主動浮出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我本以為他會一直藏著不露面,這樣也就意味著他心虛氣短,而我早晚能找到他,那時我在氣勢上能佔點兒先機,現在他卻主動跳了出來,那麼多半是想好了對策,有恃無恐了,這樣看來,事情可能比我想像的還要棘手。
我想了半天,跟以前一樣,腦袋裡一團亂,理不出個頭緒。出去方便了一下,回來看見手機上三個未接來電,都是毛司令的,趕緊打回去,他只說了一句話:王力來北京,下午三點的飛機!
我腦袋轟的一下,倒坐進椅子裡……
第十五章 冤家來了(9)
王力!多他媽響亮的名字!我這輩子還從沒把一個名字記得這樣深刻過。
當初他把我扔在齷齪中,一去不返,我到石家莊找宣宣未果,回來時把事情從頭到尾順了一遍,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當時就一個念頭,把這孫子找到活活給撕了!
但是這孫子從此杳無音信,似乎人間蒸發了,周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有一個郵箱,以前只有雷子知道,是一次在我們寢室喝酒時王力告訴他的。
那時候雷子不時跟他聯絡,王力也曾試探著問他我是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我的示意下,雷子把我說的是醉生夢死,從來不曾察覺是被人設計。
我以為給王力這樣一種資訊,也許他放掉顧忌不久就會再來北京,見面之時,便是我洩恨之日,但是四年過去了,我甚至已經開始刻意地將宣宣遺忘,而他卻從來沒有出現的意思。
四年的時光,我試著去遺忘一個愛人,但她卻在我腦海中愈加清晰。同樣四年的時光,我時刻提醒自己去憎恨一個人,但我卻幾乎忘記了他的模樣。
忘記模樣並不意味著我已經釋然,曾經在網上有個人問我,恨一個人怎樣算是透骨,我毫不猶豫地告訴他,恨到忘記這個人的模樣。現在,這個我恨到骨子裡忘卻了他模樣的人就要出現了!
很多時候我在想,如果王力站在我面前,我就會變成一頭豺狼,不但無所原諒,而且我幾年的煎熬都將化進彼時那不可避免的兇殘。
看了看錶,這個如果在幾個小時後將變為現實,長久的壓抑和等待即將來臨,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
猛吸菸,直到前額發麻,這樣能讓一絲平靜遊離在翻滾著的憤怒中,這是我一直用來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