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第2/4 頁)
他適時關掉公司配置的錄音監控軟體,“你得給我折返費呀。”
沈恩慈笑著接話,語氣自然:“應該的。”
司機這才喜笑顏開,重新提起車速。
沈恩慈懷疑如果說不給,光頭司機能原地把她丟在這荒無人煙的石子小路上。
也不用擔心她是什麼隱藏的大人物會報復,大人物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晚上八點多,她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家。沒來得及換鞋,下車的時高跟鞋踩在半片爛白菜葉上,潮溼粘膩的觸感似直達腳底。
沈恩慈厭惡的皺了下眉。
她並不留戀這個地方,和母親兩人擠在幾平米的房間,冬冷夏熱,牆壁黴灰清理了又長,空氣時刻都是黴菌孢子味。
家裡最多的是大大小小質量極差的塑膠盆,用來接雨水用。破屋頂總也修不好,每逢暴雨,房間裡邊沒一塊兒乾地,她和媽媽頂個塑膠盆縮在角落裡聽雨打在塑膠防水布的聲音,就像乘坐搖曳孤舟在汪洋大海獨自漂泊,前面是驚濤駭浪,隨時將她們吞沒。
大大小小盆子裡的雨水不會倒,存著洗澡洗頭。
所以這場雨對她們來說不盡然是不幸,無法躲避的劫難反倒成為自損八百的饋贈。
她討厭這種生活,可媽媽在這裡,蘇阿姨在這裡。
也總是惦念的。
不過幾分鐘就到家門,外面看著破舊,裡面也都翻新一番了。沈恩慈不差錢,什麼都給換最好的,只是操作空間實在太小,再改善也就那樣。
桌上擺著倒出來的麻辣燙,紅油包裹著她尋常最愛點的老五樣,土豆海帶金針菇寬粉和西蘭花。
老闆總送顆鵪鶉蛋,白嫩蛋白裹在豔色紅油裡冰川似的只露出一角,極具衝擊力。
她總放在最後享用。
沈驚月坐在軟塌上抽菸。
濃黑大波浪,霧面紅色口紅塗滿整圈,她年輕時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
母親生下她就跑了,父親為報復給她取了自己睡過娼妓的同款花名,此後不管不問喝酒賭錢只教她怎麼勾搭男人,妄想借此獲取賭資。
惡劣至極的出身。
曠野小草一樣長大,相貌美豔至極脾氣卻潑辣,罵人不帶拐彎的提起把菜刀就敢跟比她壯兩倍的男人幹,活得像個女流氓。
大把男人無論如何覬覦她的美貌卻也不敢靠近半分。
沈驚月女士兩個字以概之,慫貨。
事實證明,美人遲暮氣質依存,與臉極不相配的飽經滄桑的手塗蔻色指甲,拿煙的姿勢別有韻味。
只是瘦了些,臉凹陷下去。
沈恩慈隨意蹬掉高跟鞋撲到沈驚月身上,問她:“媽媽,你怎麼又瘦了?”
“那看來我最近的減肥很有成效。”
她臉上有得意表情,沈恩慈笑了笑,視線無意掃過牆上的相框。
那是張四人合照,小女孩站最中間,臉上雖有大片烏青胎記,手指比耶笑得燦爛張揚。
收回視線,她起身吃桌子上的麻辣燙。
熟悉的味道,沈恩慈連吃好幾口,然後又去夾旁邊的魚蝦,吃個半飽後她拿起一隻螃蟹慢慢拆解,邊拆邊和母親說最近發生的事。
陳羨和林清意的事她媽是知道的,不過她和她媽一開始目的明確,就是要結婚分走一半家產。
畢竟是陳家,家大業大手腕也強硬,分走一半家產不太現實,但就算是分到點蚊子腿,也夠她們娘兩逍遙快活過一輩子。
沈驚月這輩子的終極夢想,就是在國外買個農場,餵羊割草,自由自在。
很多時候沈恩慈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她就暢想自己和媽媽在一望無垠的大草原奔跑,身邊是數不盡的像雲多一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