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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軟禁在裡面。

趙陵面色枯槁，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的地步。

當初為了防止平南王有野心，將他的長子弄到京城，誰知道出了意外。他不過是要平南王再送次子過來，平南王就憑著一腔熱血要造反？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有了陸雲帆軍隊的支撐？陸雲帆不是早就該死在赫羅國了嗎！

趙陵腦袋胡亂想著，就是沒有意識到，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狹隘，怎麼會逼得陸雲帆和平南王合作？

恨只恨，自己心不夠狠，不夠堅定。要是在發現苗頭的時候，一舉將陸府滅口，就沒有今日的淪為階下囚了。

趙陵緩緩閉上眼，那一日平南王將自己逼宮的屈辱彷彿在眼前。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是大雍的主宰，一朝淪為階下囚的落差，他怎麼可能安心接受！

德妃早就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整個人如同灰敗了的花朵，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貼身侍女勸道：“娘娘莫傷心了，說不定還有捲土重來的時候”

德妃冷笑：“捲土重來？我們如今都是階下囚，何來的資本捲土重來？我現在又是哪門子的娘娘呢”

七日後，平南王就要稱帝了，到時候的這些人，就算不死，也是一輩子失去自由了。

爭來爭去，到最後是一場空。德妃突然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早知道結果如此，當初就不該有那麼多的心思，活得那麼累。

陸姬善在自己的一間小小的廂房裡，手裡緊緊捏著一張紙條。

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隨即又是一鬆，連貼身侍女都看出來了。

出宮的時候，每個人只能帶一個服侍的人，她帶了雁回。雁回看她臉色一陣變換，關心道：“娘娘怎麼了？”

陸姬善咬著嘴唇道：“沒事，你下去吧。”

鍾靈韻給自己傳信，問她要不要自由。

自由？

自己想了無數遍的了。

自己以前未出閣的時候，也曾像萬千少女一般幻想過自己以後的日子。按著父母的意思，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少年郎，不求榮華富貴，但求能夠琴瑟和鳴。

只可惜在一次名流聚集的宴會上，自己流露出才情，並在京城傳為佳話。趙陵聽聞她的才名，親自開口納入宮中。

當時的陸姬善就明白了，自己的一生，已然是和自由無緣了。

她也曾仰慕過趙陵，但也僅僅是仰慕。但是趙陵此人多情，從未真正愛過一個女人。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各色各樣的女子。德妃的明豔大氣、餘小儀的小家碧玉；扶貴人的俠女氣質，自己的詩書才華

這宮裡的女人，哪一個有重樣的？

亂花迷人眼，在這樣的情況下，叫趙陵專情，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陸姬善還算是看得明白，知道將自己的感情託付給這樣一個人，是一個錯誤。她懂得了排遣感情，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的事情上。

她不再和以前一樣抄錄趙陵的詩集。

她只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

這樣也挺好的。

只是現在，她淪為階下囚。過去的“嘉嬪”送來了信，問自己要不要自由？

方法有很多種，只要自己想，她就能送自己出去。

出去之後，無非是改名換姓，過上平凡的日子。就連之前的親人，也都不能再相見了

這樣值得嗎？出去之後，自己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全部重新開始。

陸姬善內心十分煎熬。

要自由，就必須放棄所有的東西。

所以她沒有立即回信。

鍾靈韻給自己的考慮時間，是三天。

在這三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