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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夜裡瑜景宮又鬧了一場,死了個小太監。」
「奴婢已經打聽過了,那個小太監和那宮女是一同入宮的,怕又是被容嬪拿來洩憤的。」
皇后搭在冊本上的手有一撥沒一撥地翻弄著,聞言,她挑了下眉梢:
「這容嬪倒是越活越回去,還當自己是剛入府的時候呢?」
她一句話說得似嘲似諷,謹玉笑著沒接話。
主子可以肆意評價,她一個當奴才卻不行。
她想了想,遲疑地說:「聽聞昨日皇上親自為了那女子去了一趟,如此瞧來,皇上應真的是對那女子動了幾分心思。」
「你想說什麼?」皇后斜睨向她。
「娘娘就不擔心那女子會真的得了寵嗎?」
謹玉輕擰眉,有些擔憂,畢竟能惹得皇上親自去看她,看著這個宮女也不是個簡單的。
皇后捂嘴笑了,笑得漫不經心:
「謹玉,你要記住這皇宮,甚至這天下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咱們皇上,其他人都不過是奴才罷了。」
「他想要的東西,你得送上去,還要送得他高興。」
「這滿後宮的人,皇上寵著的,就是本宮喜歡的,皇上嫌棄的,就是本宮厭惡的,所以,本宮這位置坐得穩,即使淑妃榮寵至此,也得老老實實地來給本宮請安。」
她的尊貴,是皇上給的,不過就是因為她識趣罷了。
她不會像容嬪那樣自毀長城。
謹玉抿唇:「可那女子不過一個奴才罷了。」
「對於皇上來說,誰不是個奴才?」
皇后覺得謹玉的話有些好笑:「皇上寵誰不是寵?今兒淑妃,明兒容嬪,後日也得換新人不是?這後宮太大了,還得百花齊放才熱鬧些。」
說到這裡,皇后坐起了身子,道:
「這事鬧的,終歸是因為這後宮裡的人太少了,就那幾張臉,皇上來回看了四五年,能不膩得慌?」
「本宮日日瞧著,也都覺得無趣。」
謹玉聽著娘娘的一番話,好笑又無奈:「娘娘怎一點都不醋?」
「這女子家不都是這樣嗎?本宮還比她們多佔了個尊貴的身份,這做人得知足。」皇后笑著看向謹玉:「本宮覺得自己過得好。」
這人一輩子追求的不就是那幾樣?
她喜歡這尊貴的身份,皇上給了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瞥向梳妝檯,視線落在那支白玉鸞簪上,有些可惜嘆道:「聽聞那女子是個惹人憐惜的,這皇上剛賜的簪子應是最合適她,只可惜鬧了這麼長時間,本宮還沒有見到她。」
「娘娘想見她,直接讓人去瑜景宮宣人就是,諒容嬪也不敢攔。」
皇后輕睨了她一眼,又臥了回去,漫不經心道:
「她若連來給本宮請安都做不到,也不值得本宮費心思。」
謹玉打了下嘴:「娘娘心中自有成算,奴婢可不再瞎出主意了。」
坤和宮主僕的對話沒人知道,而另一邊的瑜景宮卻似安靜了下來。
阿妤傷重,要徹底養好的話,少不得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有皇上的聖旨,御醫幾乎兩日來一次,周琪也就貼身照顧她。
這次容嬪不知是想清楚了,還是怎麼的,總之沒再為難她。
時過二月,中間的除夕阿妤也是躺在床上度過的,往年都是三人躲在一起說吉祥話,今年只剩了兩人,氣氛有些凝滯,但是到底是熬過來了,阿妤的傷也在好轉,周琪徹底放下心來。
春暖花開,身上厚重的冬衣去掉,換上了飄逸輕鬆的春裙,露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阿妤靠在床頭,暖光照在她身上,躺了兩個月的身子似都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