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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在他一念之間，全憑他判定此事是否有必要，和什麼時候該以什麼方式去完成。

組裝完電腦，他又幫許淑英跑了趟腿——許淑英每個月都會接些工廠的零活兒在家裡做，有時候縫網球有時候縫手套，還有時候具體做些什麼萬賀呈不很清楚，他只負責每隔一段時間從外頭工廠提一麻袋的東西回來，等許淑英在自己房間把那些零活兒都幹好，他再把那個麻袋原封不動提回工廠，幫許淑英把應得的工錢領回來，其他的他很少問——他跟許淑英一向交流不多。

或許是許淑英自身就是個實幹派，做的總比說的多，所以萬賀呈也懶得表達，有什麼好表達的呢，把事情做好了就是了，他和她都是這樣的人。

許淑英做工廠的零活兒，他在自己房間敲程式碼或者用繪圖軟體製圖，閒下來就看書刷題把績點提上去拿獎學金，好比大三上學期能直接到手的八千塊錢國家獎學金，他沒道理不爭取，他不會跟錢過不去。

要做的事實在太多。

組裝好的電腦開機很長一段時間了，又自動進入休眠模式，萬賀呈一直坐在電腦前，放空腦子後才在黑色螢幕裡看見了自己。

除夕這天，萬賀呈在小吃街的小店買對聯，店鋪裡的燈籠對聯福字一溜兒堆疊到門口，懶得挑選文字，他進店隨便拿了副離門最近的春聯，結帳走人。

回家貼春聯，貼一半的時候他聽見樓下傳來熟悉的「噔、噔、噔」，知道不是三樓的李大爺，也不是四樓的陳大媽或者五樓的寶媽，過了有一會兒，一道清脆的男聲在身後響起：「貼春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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