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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教室還在自習課,地理老師講了半節課的試卷,溫漁打了個報告坐回自己位置。他提起筆對著標準答案訂正主觀題,沒寫兩行字,就被後桌戳了脊背。
疑惑地轉過頭,後桌女生塞了張紙條在溫漁手裡,他滿臉疑惑地開啟,一串狗刨字映入眼簾——崔時璨長得人模人樣,字卻難看得要命。
小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老餘罵學神了嗎?紀月現在哪兒呢?
看筆跡本來想寫「學霸」,但估計霸字寫不對又怕溫漁抓到把柄笑話,雨字頭被叉掉,他自行給許清嘉升了一個頭銜,供上神壇,不過仗著溫漁看得懂。
溫漁寫了行「下課跟你說」,小紙條規整地順著褶皺疊回去。
正要託人傳到時璨的位置,溫漁忽然想留下它。崔時璨抄他作業成習慣,偶爾還夾點批註的紙條,但之前溫漁都隨手放著,過段日子就找不。這回他問的同學八卦,並不具備象徵意義,溫漁卻想留著了。
他開啟筆袋,把那張紙條塞進去,重新寫了張傳給時璨,暗中觀察他拿到的表情。
不出所料,時璨皺起了眉,撇著嘴,低頭苦大仇深地寫起試卷。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地理老師前腳剛出門,後腳教室裡就炸開了鍋。崔時璨一個箭步衝到溫漁座位旁:「怎麼樣,你上節課去辦公室了吧!」
「幫老師收作業。」溫漁說,「她在外面等,家長沒來,但我估計老餘沒啥說法了。」
時璨一聽就知道另有隱情:「為什麼?老餘好不容易逮到紀月把柄,這還不趕緊噴火龍似的先罵一頓再說,怎麼會就沒說法了?」
溫漁好整以暇,單手托腮說:「清嘉求情了唄。」
崔時璨:「啊??」
睜圓了兩隻眼睛、嘴巴也半張著的樣子太卡通,溫漁見他呆愣的樣子,笑出聲來,簡單地把在教師辦公室看到的說給時璨聽。他掠過了許清嘉在老餘面前演講的一段,首先是背不下來,其次這些都只是過程而非結果。
時璨聽完,震驚的五官逐漸歸位:「那……許清嘉還蠻有種的。」
這評價讓溫漁詫異,他問:「怎麼呢?」
崔時璨似乎在想像辦公室裡的火星四濺,心有餘悸地說:「我可做不出他這樣的舉動,老師父母都在旁邊,居然能侃侃而談。」
他用對了一個成語,溫漁點頭暗想這段時間抓緊他學習也算小有成就。他還要和時璨說些什麼,那邊教室後門突然引起一陣小騷動,吸引大半個班級的注意力,兩個人默契地放下手頭的話題,齊齊扭過頭去。
許清嘉從辦公室回來,手裡還抱著一沓寒假要寫的練習冊。他被一群人圍著進退不得,同學們七嘴八舌詢問和老餘鬥智鬥勇的後續,饒是清嘉平時拒人千里之外慣了,此刻也有些手足無措,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聽說!你爸在辦公室罵你呢,真的假的啊?」
「對啊叔叔呢,這就回去了?」
「紀月去哪兒了,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哇,清嘉,真有你的,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許清嘉招架不住,擠開一群人回到講臺邊,把手頭的練習冊挨著小組發下去,對其他人的追問不聽也不回應。他拒不配合的態度讓關係一般的同學感到乏味,連續幾次得不到回答,枯燥地走開了,清嘉終於得了一刻安靜。
他把練習冊發到溫漁那組,第一排的同學不在,溫漁索性起身走到前方接過,挨著座位分發下去。
「謝謝。」清嘉說。
「紀月去哪兒了?」溫漁發完自己那組,幫清嘉分了一半,低頭看名字時無意中提到一句話。他看向許清嘉,對方終於從方才的兵荒馬亂中回過了神。
「餘老師還在跟她聊。」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