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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散了,溫漁被時璨勾住肩膀,他問:「小漁你今天回家嗎?」
「回家吧,過幾天我奶奶他們要來這邊住,快過年了。」溫漁說,目光瞥見許清嘉背著書包飛快地滑下樓梯,不禁問,「你和他們關係什麼時候變好的?」
猶記當初要他一起打籃球,時璨還愛答不理,渾身難受。
時璨一偏頭,像某隻網紅狗:「不知道,可能慢慢就好了吧。後來他們老約我一起打球,這都打快一學期了……球場上的革命情誼,你這種腳長在土裡的不懂。」
溫漁說哦那確實不懂,被他摟著走下幾級臺階,問:「現在覺得他們如何?」
時璨沒反應過來:「誰們?」
溫漁手一伸:「他們。」
操場上遠去的人影還能看見一點輪廓,在冬天的寒風裡沒穿校服,個頂個的要風度,羽絨服外套敞開著,被灌進去的北風吹得像旗子一般搖晃。最右邊那個自然捲應該是陳千,他罵了一句「我操好冷」,最先認慫裹緊了衣服。
雖然聽不見聲,但似乎已經能想像他的語氣,時璨不由得笑了笑:「陳千他們幾個啊,說是好學生吧,打球狠起來也……反正,其實沒我想像的那麼死板。」
「什麼學霸都有。」溫漁說。
時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靜候下文。
溫漁指了指自己,又挨個點向快看不見的幾個人:「抽菸喝酒的,談戀愛的,熬夜打遊戲第二天睡覺的,曠完課還有膽子和老師頂嘴的——別笑,雖然什麼缺點都有,但你曉得為什麼老師都睜隻眼閉隻眼麼?」
時璨被他一通說得有點喪,垂頭小聲嘟囔:「分數好看唄。」
溫漁靜靜地看著他,崔時璨瞥了他一眼,覺得這天的溫漁嚴肅。他領悟了溫漁想說的話,直眉楞眼地截胡:「你別指望我能像他們一樣,陳千逃課,頂老師的嘴,但他學起來是真努力——我不行,我一看到那些字就腦殼痛,也不像你們要考名牌大學。」
倒是沒怎麼聽過關於這個話題的長篇大論,因為放在以前溫漁根本懶得理他。
被崔時璨不輕不重地頂了一下,溫漁腦子發暈,一邊想「我管他幹什麼」一邊憤憤不平「這話不都是為你好嗎」。
換做別人他才無所謂,也就一個崔時璨,能讓他在這時候上心。
也許老餘的假前總動員對他有所影響,大嗓門迴蕩在耳邊:「過完下學期,進入高三一輪複習,你們還沒回過神兒,就立刻高考了!白駒過隙,懂嗎?基本功不紮實,到時候我看誰跟得上?!」
又有另一個聲音,細細的,帶著點堅定,是紀月:「他想我和他一起去燕城上大學呢,考就考唄,許清嘉說能,那我必須能。」
寒風吹過頭頂,颳得太陽穴突突地疼,溫漁把羽絨服帽子拉起來。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希望和崔時璨保持這樣的關係——親密無間,沒有謊言,別人提起總說最好的朋友——不止是初中高中,如果可以,到大學四年,到以後,到……
一輩子。
這三個字毫無預兆地跳出來,把溫漁擊得一懵。他理所當然地覺得這沒問題,連小學生都會講「我和某某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他也要和崔時璨。
起碼現在他真心想和時璨再同一個地方上大學。
抱著這樣的心情卻又不願意委屈自己,所以當時璨無所謂地說起「我不考名牌大學」「我不稀罕一本線」「我又不是好學生」,溫漁會這麼刺耳。
他心裡竄起一股無名火,很突然,很莫名其妙。
「對了小漁。」時璨說,不知道他的火已經燒起來,還把手放在溫漁肩膀上,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我這次考試英語又掉下去了……你寒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