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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略微有些顛簸,時璨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很早之前的一間孤兒院,現在已經關了。他都是好早捐的東西……我那時候可能都還沒上小學。」
溫漁詫異片刻:「叔叔那時就……?」
時璨點了下頭說:「大概因為自己剛為人父母,也不忍心見別的小孩挨餓受凍。」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沉默。溫漁玩著時璨的手指,說不觸動太假了。
這是他沒接觸過的東西,從來也不曾聽哪個朋友在獻愛心回饋社會——他們這樣的家庭,雖然有著父輩蔭蔽,不少年輕人如今的成就也是自己一點一滴掙出來,譬如韓墨,譬如他自己,不到突然頓悟,想不出做慈善。
可眼下被一提,某個念頭就這麼突兀地浮上來,溫漁碰碰時璨:「哎,你這不也當爹了嗎,要不我們……」
「什麼當爹?」時璨一頭霧水,片刻後壓低了聲音,「我靠,你別胡說!」
他表情太精彩,溫漁徹底無言以對,憤怒地揪了把時璨的耳朵,咬牙切齒:「想什麼呢,他媽的,我意思是家裡那兩隻貓貓狗狗!」
不用他說,崔時璨已然回過神了:「哦,哦……我知道,怎麼了?」
溫漁翻了個白眼,原本覺得說出來挺有意義的事情,經過前一茬插科打諢,忽然變得索然無趣。崔時璨見他不肯說了,反而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眨著眼,亮晶晶的一雙瞳仁望向他:「快說呀,你想怎麼?領養小孩?」
「哈哈,養個屁。」溫漁皮笑肉不笑,「我沒那麼多精力給自己找麻煩。」
「說吧說吧,我想聽。」時璨搓搓他的臉,把那點冷漠的笑意按下去。
一米八幾的大男孩瞬間打回原形,撒嬌的樣子還像小時候。溫漁拿他實在沒辦法,任由對方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叔叔當年資助過的福利院已經查不到了,那我們可以另外想點辦法,比如去流浪貓狗收容所幫忙,捐點東西什麼的……」
時璨:「嗯?」
溫漁被他盯得不自在,躲開目光:「就當讓你寬心,子承父業。」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溫漁餘光瞥了眼時璨。他神情複雜,微微蹙著眉,嘴角卻上揚著,然後迅速揉了下內眼角。
「行啊。」時璨說。
溫漁還沒上班,正好有時間做這事。他這次病得突如其來,又分外猛烈,讓景龍上至董事長下到新招聘來的員工都心有慼慼,謠言傳了好幾個版本。韓墨怕極了,大手一揮把整個夏天都批給溫漁休息。
可他到底也沒法真正地休息。
職位放在那兒,許多事仍要溫漁親自簽字,還有不少會議,他能參加的就儘量去。自從第一次複查後基本沒了隱患,除卻在辦公室的時間少,和上班也沒太大區別。
每一年的中期決算後是溫漁最閒的時候,從清州回省城的高鐵上,答應崔時璨的事提上日程。溫漁親力親為了一陣,還是嫌煩了。
他可以找小林,可以讓公司隨便一個下屬去弄,最後拿結果給他就行。但溫漁心想,時璨的事,再瑣碎他都要自己經手。何況這事與他過世的父親有關,過程或許並不美好,他看到時璨的愉快,就能抵消掉一切。
網路的資料並不完整,他們所在的城市有好幾所名義上的流浪貓狗收容地,可真實情況如何,大都語焉不詳,或許需要實地考察。
七月,一年中最熱的季節,溫漁實在自己走不動,只好讓崔時璨跑。
這事崔時璨挺樂意去做,算作他們在一起後決定的第一件大事,而且還為了自己。溫漁說的不多,道理崔時璨卻很明白。
他花了一個週末走遍溫漁篩選出的收容所,時璨不會開車,騎的小電瓶,加上公共運輸。有幾個地方偏,他在太陽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