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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璃聽了沒有說話,沉默猶豫了半晌,卻到底因為不知道沈策不對她提沈老夫人中風的事是怎樣的意思,就沒有貿然到榆蔭堂去。
到了晚間,沈策回來更衣,莫少璃瞅著機會,試探著問道:“我隱約聽說著老夫人她……”
“大哥去世得突然,祖母受不得打擊,就病了。”沈策神色無動,語調平靜地說道。
說著又道:“有下人服侍,你正養著胎,就不必去了。”
“嗯。”莫少璃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下去。
明顯,沈策並不想多提沈老夫人,她對沈老夫人也沒有多少真切的關心,倒也不必去做那種虛情假意的樣子了。
但雖然臉上不顯,可沈老夫人病癱的事其實卻在她心裡引起了不小的波動,不亞於沈籌忽然去世給她的震驚。
一直到許多天之後,沈籌被送往家廟停欞,莫少璃都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
不能相信曾經在沈家一手遮天掌控鎮國公府幾十年的沈老夫人真的就那麼倒下了,更無法相信沈籌真的就灰飛煙滅了。
雖然全權接手府裡中饋的沈夫人憐惜世子沈籌英年早逝,想要將他的喪禮辦得隆重而風光。但因為沈老夫人忽然病倒,沈夫人一則要顧及沈老夫人有病在身不好為小輩大肆操辦,二則也因為要照顧沈老夫人,實在分身乏術。
只能匆忙而簡單把沈籌的喪禮過了。
不說北疆正逢戰亂,鎮國公沈獻為國盡忠無法回京見沈籌最後一面;也不說前來鎮國公府奔喪的親朋古舊,往來世家顧忌著沈老夫人有病在身,沈夫人分身無暇,沈尚書心情悲痛,不好過多打擾,弔喪後皆並不停留匆匆離去。
就連身為弟媳的沈二奶奶,沈三奶奶……也一個因為尚在月子中無法出面;另一個因為身懷有喜,也只露了一面就被丫鬟婆子捧護著回去了,再也沒有出現。
也是沈老夫人癱在床上,耳聽不到,眼看不著,並不知道自己捧在心尖上的長孫身後事竟如此淒涼,如若不然,只怕還會再被氣得中風一回了。
榆蔭堂裡別的人雖然能看得到,也能聽得真。然,沈嬤嬤是個事不關己的“明白人”,看到不說到,沈策並不擔心她會去到沈老夫人跟前多話,丹朱和丹霞比沈嬤嬤心思還明白,更不用放在心上。
短短半個月時間,鎮國公府發生如許多的變故,仿若天翻地覆般的重新洗了牌,沈籌死了,沈老夫人倒了,丁氏和郭姨娘蹦噠不起來了……
雖然從頭至尾莫少璃都被沈策有意無意隔離在所有事情之外,只能遠遠觀望。但也許正是因為沒有身在其中,所以旁觀者清,讓她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雖然表面上看著偶然,實際上卻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操控著它們的方向和結果。
這種感覺在面對沈策時尤為強烈,看著他波瀾不驚的臉,透過他深不可測的眼眸,她覺得……那背後像是隱藏著某種掌控萬物的從容和淡定。
她問綠珠道:“你說那回你曾無心間在流風跟前說漏了嘴,說出了丁氏送了暗藏麝香的觀音的話來?”
“是奴婢不謹慎。少奶奶,下次奴婢一定管著自己的嘴巴。”綠珠點了點頭,忙說道。
“我問你這話並不是怪你,”莫少璃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覺得……”
在她剛診出身孕沈策不顧她反對高調宣佈,大肆宣揚時她已覺得不對了。不說自成親後他甚少做違揹她心意的事,單就以他的性子,也不應該是會以生子為榮的人,而且還是在鎮國公府這個對子嗣極為敏感的地方。
可他偏就那麼做了。
當時,她只以為他是因為年紀到了,忽然有後,驚喜太過從而失了態。所以雖然覺得他那般高調張揚不甚妥當,卻也很快原諒了他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