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無罪辯護(第3/4 頁)
:“這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劉員外此時提及,與今日的案子有什麼相干?”
劉綽笑道:“裴家主,聽我將這筆帳算給你聽。劉某雖為女流,除了不上稅的職田和祿田外,卻也經手過一些田莊交易。安史兵亂後,流民眾多,土地兼併之象越發嚴重,均田制難以為繼。於是在建中元年,聖人推行了兩稅法。從此不再區分主戶、客戶,也不再以人丁徵稅,所有在當地有資產、土地的人都要上籍徵稅。秦主簿,是也不是?”
聽劉綽說的頭頭是道,秦主簿很是吃了一驚,剛才他以為劉綽什麼都不懂,直接拿租庸調徵稅法糊弄了她,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是!”他有氣無力道。
劉綽卻沒揭穿他糊弄人的小把戲,也沒質問他為何欺瞞上官。接著道:“兩稅法的稅率是按照資產和土地的多少來確定的。戶稅根據每戶的財產狀況來徵收,而地稅則是根據土地的面積和質量來徵收。定稅計錢,折錢納物。徵收時間分為夏秋兩季,夏季納稅期限最遲在六月底,秋季最遲在十一月底。是也不是?”
秦主簿面如土色,“是!”
裴弘等人不是傻子,張年早已命人將那捲文書傳閱給他們。再聞聽此言,不禁臉色驟變。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被劉綽擺了一道。
怪不得那個李二要千里迢迢派人將趙明誠從長安送到鳳翔來,他們竟不知,趙明誠那廝竟還偷偷記了賬。
偷稅漏稅往往是有錢人的‘特權’。
窮人?根本就逃不掉!
裴弘等人本就經不住查,何況她在封城時就已經讓韓風和夜梟摸查過了。自是一出手就能拿到軟肋。
劉綽笑看著秦主簿,“好,既如此,張刺史,三位家主,咱們這便將州府徵稅賬目請出來吧!今年封城。迄今為止,除了朝廷的賑災糧,劉某可不曾聽聞有外頭的大宗糧食進入過關中。賬目清清楚楚,只要確定每年交了多少戶稅和地稅,倒推過去,三位家主究竟有多少田產,每年地裡究竟能產多少糧,想必也不用劉某親自到莊子上去核實。今日堂上就這麼五筆賬。劉某手裡兩筆,府衙賦稅一筆,諸位家主手中還有兩筆。糧倉丟失的儲糧賬目想必三位家主是隨身帶著的,糧店今年的經營賬目可要派人回去取?”
“好手段!劉員外真是好手段啊!”裴弘咬牙切齒道。
居中正坐的張年恨不得鑽到地底去。這下好了,非但多出來十幾個糧倉的糧食說不清楚來源,還多了個隱瞞資產和逃稅的罪責。
賦稅乃是國本,聖人尤為重視。
要是認了逃稅,按照這個數額,裴、韋、李三家交了罰款後,自有人出來砍頭頂罪。他這個刺史可就慘了,別說官位了,命都保不住。
可要是不認逃稅,託了這狗屁不通的封城之福,外頭的糧食進不來,那賬目上多出來的糧食就是從義倉和賑災糧裡來的。
挪用義倉之糧和挪用賑災糧也沒什麼區別了,都是重罪,他身為一州刺史,還得跟著死。
可若是能把郭、李、韋、裴四家都拉上,再加上節度使府裡一眾人等,能不能博個法不責眾?
“劉員外,何必如此認真?您賢明遠播,既如此說了,那想必這就是村民自家的糧食!”張年生怕劉綽把糧食是從義倉來的幾個字說出來。
然後就聽到劉綽脆生生道:“哎,張刺史,義倉之糧,本就是將豐年時百姓的餘糧存起來以備荒年之需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從哪來回哪去。這本就是事實,可不是劉某強加出來的。若非如此,這多出來的糧食是從哪裡來的?官倉裡的糧,本就不夠用的。那便只能是義倉裡的。可這義倉裡的糧怎會無緣無故到了幾位家主的糧倉之中?這究竟是幾位家主隱瞞了大筆田產呢還是記錯了賬,根本就沒丟糧食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