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2 頁)
孟宗青最不信什麼「來日」,來日方長,誰知道要等到哪天?
他看了眼寧月,見她大病初癒似的,眸子清亮有神,含著一汪春水似的,險些讓他看得發愣,趕緊沉過眼皮,看向別處,「哼,本王一向不喜歡虛的,你既然在這兒已經呆過了,也不差那幾天,養好了身子,等硬朗了,本王有的是差事讓你做。別想著本王是白養人。」
壞了。孟宗青剛說完又有幾分後悔。
他忘了,這丫頭可是著實不老實,又很會賣乖,她方才這般自知之明的要收拾東西走,弄得很是令人憐惜似的,不就是等著自己這句話呢嗎?
如此這般順理成章的留下來,豈不是中了她的計?
寧月倒是沒想到孟宗青會留自己,一聽他的條件,心裡有些緊張。接觸久了,總會露出馬腳,自己父親帶罪之身尚未洗清冤屈,如果被他發現了,怕是要罪上加罪。
可是也不知怎麼搞的,自己越是謙卑有禮的推辭,怎麼孟宗青不依不饒似的?
寧月思前想後,想著他應該是最要臉子,特意道:「王爺美意,奴才著實感激不盡。可深宮重重,耳目眾多,奴才卑賤之身,做分內之事,今日受王爺垂憐,已經不合規矩。如果再繼續住下去,恐於理不合。若惹來非議……」 寧月聲音加重幾分,「怕讓他人誤會王爺。」
「誤會?誤會什麼?」
喜常來一直在一旁站著,這時候聽出來孟宗青的幾分意思,笑眯眯道:「姑娘還是留下來的好。休養好了,也好繼續在宮裡辦事不是?」
孟宗青嗯了一句,見寧月還不做聲,揮手叫喜宋二人退下。
等到屋裡就剩他倆了,孟宗青口氣溫和些許,沖她道:「別跪著了,起來回話。」 往床邊一指:「坐回去。」
寧月遲疑片刻,還是依順地起來了,只是沒有坐回去,站在那保持著宮婢該有的姿態,微垂著眼,卻悄悄用餘光試圖看清孟宗青的神色。
「你方才說誤會,有何誤會?」
寧月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不懂,見他直接了當,自己咬了下唇,也不客氣:「誤會王爺為何偏偏對奴才如此照顧,誤會奴才是諂媚權貴之人。」
「倒是給自己想的周全,你怕別人說你?」
寧月眼神冷了幾分,「自然不怕。寧月從來不怕別人說什麼,只是想著以後如何可以安然無恙的在宮中做事,不想惹得別人在背後使絆子。」
孟宗青有點聽不懂似的,「怎麼就給你使絆子了呢?」
寧月不說話了。
怎麼就?當然是因為您這潑天權貴,這氣宇軒昂,這空了十多年的國舅夫人之位,妾室之位了。他這般留自己在這兒,等再出去了,其他那些宮人該如何猜測自己,又怎會讓她還這樣低調的在宮裡走動呢?
這些話寧月沒說,也不能說。
孟宗青彷彿看出來她心思,淺淺揚起來嘴角,修長的食指不經意地捏起一片花瓣瞧了瞧:「若是怕出了束英閣旁人說閒話,那就成為束英閣的奴才,不就好了?」
「再不濟,府裡缺個打理衣物的丫頭,隨本王出宮,如何?」
孟宗青說完,放下花瓣轉頭看向她,等待著回答。
青紗帳吹起,阻擋在他們之間,看不清彼此的神色,然而等到落下,他終於看到她嘴唇微微一顫,
「奴才……不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傲嬌被拒絕,從此更加傲嬌。有多傲嬌,就有多喜歡。
第16章 儲秀
喜常來一直在束英閣外頭侯著,心裡正盤算著孟宗青對寧月的意思,怎麼也想不通這位一向對旁人沒什麼興趣的爺,怎麼就對這個宮女甚是在意。
突然,裡頭一聲瓷杯碎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