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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
阿秀也不生氣,她只是點頭:“是了,我修為早就不如你,只好出此下策。今日找你,一來,就是想道個謝,再來嘛,想問問你昨夜如何,可有什麼不妥之處?”說罷,臉上仍是一貫的微笑之意,唯獨眉目之間,多了一些探詢和擔憂。
桐江冷笑:“你管的未免太多了些!” 他最見不得阿秀這副笑眯眯的模樣,就好像她已經忘了所有苦痛,就好像這世間只有他被留在過去,不得救贖。
阿秀不理他的冷言冷語,自顧問道:“桐江,以後我若是要尋你,總不能一直靠這一個法子逼你現行吧?我怎麼找你?”她越走越近,如瀑的黑髮在風中格外張揚,又透著些鬼魅,有些幾乎快要飄到桐江的臉上,雖然他只是一道虛空的鬼影。
“哪兒還會有什麼下次?”桐江笑得越發冷:“阿秀,你知道的,我是巴不得見你灰飛煙滅。這兩回,我救了你,完全是看在原來的情分上,也算還了你的恩情。以後,我們各不相欠。若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裡……”話未說完,他身上泛起一絲青意,雖然極為黯淡,極其清淺,但依然扯得黑影微散,破碎。
阿秀頓住步子,她望著這一幕,怔怔問道:“桐江,你受傷了?”可問完,她就後悔了,這還用說麼?
一般的鬼魂,都會畏懼白天的陽氣,朗朗乾坤下,皆不會肆意活動。自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修為內力極強的厲鬼,比如枚煙,比如桐江。枚煙可以正午時分立在大道之間,可桐江今日卻只躲避在陰影之下……
阿秀心中酸澀,她高高撐開手中的油傘,稍稍傾斜,就遮住了陰影下的那道黑色鬼影,少頃,所有的黑色化成一襲黑袍,而傘下的桐江,緩緩地,一點點的,有了一具切切實實的身子。一張淡漠的臉龐,兩道劍眉斜飛入鬢,宛如他死的時候一般,莫無表情,只是讓人覺得冷。
阿秀將傘遞給他面前,道:“桐江,你隨我來,我助你化解戾氣之苦。”
這把油傘,看似其貌不揚,但有個響噹噹的諢號——“幽縈”,無堅不摧,少有敵手。它另外還有個奇效,那便是能定出鬼影,助鬼化成人身。這傘原是地府閻王的看家法寶之一,後來被雲陽子奪去,壓在翠虛山下幾萬年。直到收阿秀為徒,雲陽子才記起這把傘。他取出之後,在傘柄間凝滯了一絲阿秀的戾氣。至此,這把幽縈,便成了阿秀的兵器。
桐江並不接,他只是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阿秀。過了半晌,他道:“無需惺惺作態,你我已經兩清,我不願再欠你什麼。”
阿秀嘆氣,她只好伸手去牽他的手。兩隻冰寒無比的手碰在一起,除了涼,還是涼。他們應該都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可桐江皺眉,淡淡拂開她的指尖。阿秀不再堅持,只是望著他,一手仍固執地高高舉起。
兩人無聲對峙之間,忽然,秋風又起。阿秀垂下的烏髮,悠悠然飄起,有幾縷正好拂過對面那人的面龐。
桐江探出手,就如昨夜那般,輕輕掠過那些黑髮。指尖終於觸碰到的那一刻,他微微一愣,開口道:“阿秀,跟我回去吧。”聲音冷的就是一汪千年的寒潭,聽不出什麼情緒。
阿秀堅決搖頭:“桐江,你若真想以我來祭奠朝雲妹妹,那就等我找到他。”頓了頓,她苦笑道:“等了卻這樁心思,我自會回去,絕不反悔。以我的殘軀,來還他們兩個,應該夠了。”她的罪孽,似乎,也只有這麼來還了。
桐江沒有接話,他放下那縷烏髮,靜靜望著阿秀,一如既往的默然。阿秀仍是笑:“所以,你好好的,安心等著我回去給他們償命,哦,不,是償魂。”她目光灼灼,沒有一點畏懼,笑意裡,反而平添一絲俏皮。
桐江與她對視半晌,終瞥過眼,接過傘,道:“走吧。”若是單單比拼固執,他從來都輸給她!說罷,他提步往前,也不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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