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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還在客廳,或者在書房。
裴海音如釋重負,好歹不用尷尬地面對面,算是給死刑減了點刑……
裴海音緊張的止不住口渴,她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二話不說就幹了一杯。
然後她掀開杯子,小心翼翼地躺到大床的裡側,並將被子直接拉到了耳際,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裹在被窩裡,外面只漏出了一雙眼睛,四肢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裴海音緊閉雙眼,死死地抿著嘴唇,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在被窩裡背對著李棠舟,她能聽到對方在脫衣服的聲音、摘手錶的聲音、按動手機的聲音……然後他去了浴室,嘩啦啦流水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再深深刺激著裴海音的神經。
她越來越害怕了……
再之後,她聽到了浴室門被開啟的聲音。
第4章 四塊錢
臥室從明亮的白變成了窒息的黑。
李棠舟將燈關掉了。
裴海音都快要把嘴唇給咬破了。
他走到床邊了……
裴海音的身體甚至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裴海音身上的被子被再一次掀開,她能感覺到熾熱又陌生的身體躺在了她的旁邊。
前所未有的絕望,裴海音甚至都想哭了。
然後她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靠了過來,他從背後輕輕地抱住了她。
裴海音直接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裡。
李棠舟當然能感覺到懷裡的身軀在劇烈地發著抖,他用手肘微微支起身體,一把扯下裴海音腦袋上的被子,微涼的指尖探了探她的脖頸處,&ldo;你怎麼了?生病了嗎?&rdo;
裴海音埋在枕間,猛地搖頭。
透著清淡的月光,李棠舟靜靜地看著裴海音,他的指尖遊走到她額鬢的髮絲,聽不出任何情緒,&ldo;你很怕我嗎?&rdo;
裴海音將腦袋埋的更深了。
李棠舟沒再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盯著裴海音看,過了有兩分鐘,他才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他抱著她,並輕輕地安撫著她。
但她身體的顫抖沒有一絲一毫減弱。
李棠舟略微有些無奈地吐了一口氣‐‐這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簡直性感的要命,直接刺破了裴海音的耳膜鑽進她的大腦之中,使得她甚至有些抽泣了起來。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已經嫁給他了,不是嗎?
他們是法律上不容置疑的夫妻,不是嗎?
最後,她感覺到李棠舟不再抱著她,並在被窩中轉了個身,兩個人在一張床上背對著背。
李棠舟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使得裴海音不再繼續發抖。
她能感覺出來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她當然知道同一張床上的李棠舟也能。
這一晚,裴海音的睡眠質量降到了歷史最低點。
她活到了二十二歲,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小時候的事她記不太清了,從記事開始,她只有十歲之前偶爾跟媽媽睡,連爸爸都沒有單獨在一起睡過。
一下子身旁出現了一個男人讓她產生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他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她甚至都不如網上那些吃瓜群眾瞭解他,但……他卻是她的丈夫。
丈夫。
本該是攜手走過一生,最親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