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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石頭不過男子的拳頭那麼高,可對於倉鼠來說卻有些難,蒼星垂冷眼看了一會兒那個白色毛團在石頭邊緣挪動,在他即將滾下去的時候閃電般地伸手一接。
「你幹什麼?摔死自己好逃避和我對戰嗎?」
「我想去那裡洗一下毛……」
這山谷裡有一道小溪,就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蒼星垂看了一眼那溪流,黑著臉道:「原來你不是想摔死自己,是想淹死自己。你就不能忍忍嗎?」
「不能。」蒼恕少有這樣任性的時候,不過眼前的人是蒼星垂,便也無所謂了。他執著地追問:「我背上是不是有血?」
蒼星垂看著他雪白的背上那已經有些發黑的顯眼血跡,以及糾結在一起的幾綹毛,勉強道:「是有一點。」
蒼恕頓時更加難受了,掙扎著要從蒼星垂手上下去,好把自己雪白的毛洗乾淨。
蒼星垂深知他潔癖到什麼程度,勸是不可能勸好了,又不可能一直握在手裡,搞不好一個用力就捏死了。他非常擔心蒼恕把自己溺死在小溪裡,只能忍辱負重地說:「我來洗。你不要在我手裡扭來扭去。」
不想浪費珍貴的神力施術清潔,魔尊只能在溪邊用水洗倉鼠。
別說倉鼠了,蒼星垂就沒有認真用水洗過什麼東西,他沉吟了片刻,伸手凝起一個水團,向倉鼠兜頭澆了下去。
毛團全沾濕了,蒼星垂道:「好了。」說完就試圖離開溪邊。
「你沒有洗乾淨!」蒼恕在他手裡掙扎著不肯讓他走,「我的毛要用手洗。」
「……你怎麼這麼多事!洗就洗,你不要扭。」
蒼星垂沒有辦法,只能找了塊溪邊岩石坐著,彎下腰來,一手託著毛團不讓他沉到水底,一手給他洗毛。
寒冬臘月,這山谷裡倒是比外面暖和一些,這條小溪流並未結冰,可溪水卻也寒冷刺骨。這時候的兩位久居高位的神魔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蒼星垂根本不覺得那溪水寒冷,而蒼恕覺得寒冷是凡間小獸必須忍受的苦處,很正常。
洗好了毛,重新恢復雪白的毛團總算安分了,蒼星垂如釋重負,把濕漉漉的毛團放回籠子裡就沒再管他。
等他靜坐了一個時辰,覺得有些無聊,再去撩撥蒼恕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對勁——蒼恕沒有在神識中回應他,那團倉鼠也一動不動了。
「慈悲神?」蒼星垂把白色毛團從籠子拿出來,用力晃了晃,「蒼恕?說話。」
「嗯……」蒼恕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我……好難受。」
蒼星垂毫無照顧小獸的經驗,猜測道:「……餓了嗎?」
並不比他知道得多的蒼恕說:「……可能是吧?」
「那你餓著吧,不關我的事。」蒼星垂說,把他塞回籠子裡,「我要出去散心了,回來時你最好沒有逃走,不然等我恢復了,我會領兵殺上九重天。」
說完,他果然拋下蒼恕,獨自轉身飛出了山谷。
蒼恕昏昏沉沉地睡在籠子裡,只覺得從裡到外都很痛苦,分不清是傷是病,還是說飢餓就是這樣的感覺?怪不得凡人不吃東西會死……
他竭力保持清醒,自己頂開籠子的門慢慢爬了出去,想要找點東西吃。既然好不容易從蒼星垂劍下活下來,總要盡力活下去,不能在這自生自滅了。
這裡最多的就是草。蒼恕嘗試了一口,難以下嚥,可能倉鼠不吃這個。他只能再向前探索,可是他全身劇痛,神志昏沉,時而混沌時而清醒,自己也不知走出了多遠,更不知碰到的是石頭還是草木。
……這回可能是真的不行了啊。他完全動不了了,在寒風中蜷縮成一個小小的團,試圖保住一點溫暖,在這瀕死的時候,他心中想的竟不是天下蒼生,不是神庭大任,而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