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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呼了一聲,雙腳雙手都往後躲,又躲無可躲,只好胡亂拍打樹枝,似是阻攔她的侵襲。
麥穗兒罵了聲「住手」。
他卻變本加厲,將樹枝拍得簌簌作響。
想趕走她?
是不是傻?
從亂蓬蓬枝葉裡穩住身體,麥穗兒匆匆往後退。
旋即毫無形象的喘氣坐在地上,鼓著腮幫子把裙子和頭頂的葉片摘下來。
顧長摯隨之緩緩停下動作。
他警惕的悶了會兒,鬆開手裡拽著的樹枝。
「啪」一聲。
交錯的樹枝反彈,直接彈在了他臉上。
「嗚……」捂住臉,他眸子裡頃刻沁出水潤,微微張嘴,要哭的節奏。
「住嘴。」
麥穗兒汗毛都豎了起來,忙兇著臉怒吼。
他住是住嘴了。
一隻手捂著被樹枝打到的臉頰,一隻手捂著被石子砸到的額頭。
眼淚無聲的滾著往下淌。
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麥穗兒:「……」
她張皇失措的僵住,下意識開始翻手包,翻出幾顆巧克力和一個小吊墜布娃娃。
攤開掌心給他看。
光線昏暗。
並看不清。
顧長摯被眼淚洗過的眼睛是唯一的亮色。
很難想像,一個大男人縮成小小一團是幹什麼,他吸了吸鼻子,忌憚的避開樹枝,似是賭氣,折斷了擋在眼前的一根枝椏,揮手大力甩開,然後非常緩慢前傾上半身,一步步朝她靠近。
大約還有一尺之距時,他猛地停下,雙眼不眨的望著她,似在打量!
麥穗兒被看得心裡直發毛。
春夜溫度比白日低,裸/露在外的胳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說實話,她寧願顧長摯一臉傲慢睥睨,因為總比現在的狀態好……
太可怕了!
見他不再往前,麥穗兒準備合攏掌心。
然而——
就在這一瞬間,手上一輕,眼前黑影晃動,再看,顧長摯已經飛快的重新退回到了灌木深處。
麥穗兒掃了眼自己掌心,巧克力還在,她隨手縫製的南瓜小布偶沒了。
「我記得你。」忽的,他開口道。依然沒抬頭,雙手捏著南瓜布偶娃娃把玩,聲音純淨。
「你聲音軟軟的,像……」他遲疑了下,似在費勁的思索,然後篤定的點頭,彎唇一笑,掀眸看她,「像炸毛的喵喵!喵嗚……」
喵嗚?
他還喵嗚?
顧長摯會掐著嗓子喵嗚?
瑟縮了下。
麥穗兒抖了抖肩膀,真該給錄下來。
舉凡他沖她耀武揚威,就「喵嗚喵嗚喵嗚」給他聽……
「為什麼是貓?」麥穗兒蹙眉不解的問。
他笑了兩聲,不是諷笑嗤笑,是正常的笑聲。
配合他本就磁性十足的嗓音,怪矛盾的,如性感與純真的結合體。
「因為你愛生氣,可聲音軟綿綿,和喵喵一樣,怎麼炸毛還是喵嗚喵嗚……」
又來了。
默默拿出手機,麥穗兒調到錄音模式,扔進包裡。
繼而沉著臉瞪他。
內心霍然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難怪顧長摯平日在她面前囂張成那樣,敢情是認為她徒有聲勢,啊不,是連聲勢都沒有!
皮笑肉不笑的歪了歪嘴。
麥穗兒攥緊掌心,才意識到右手還握著兩顆巧克力。
「手裡還剩什麼?」許是和她說了幾句話,他好像不若先前那般排斥和忌憚,眨巴著眼睛望向她手心,眸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