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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被撕扯開的聲音成為了整個大廳之內唯一的聲音,伴隨著鴿子先生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那鮮紅色的皮毛漸漸地被抽離,露出了底下白森森的骸骨——
越來越多的血液幾乎流成了河,那些血液滴落在厚重的地毯上,碰到了地毯上白色的玫瑰印花時,那些玫瑰花卻忽然動了起來,它們就彷彿是被賜予了生命一般收縮著吸食那些低落的血液,被徹底沾染成了鮮紅色的紅玫瑰!
一塊帶著白色羽毛的鳥類面板掉落在鴿子先生的腳邊。
一隻被強行撕扯下來的羽毛從通往這張華麗座椅的臺階上飄落。
尖銳的鳥嘴軲轆軲轆地掉在了座椅的旁邊。
最後,鴿子先生的五根鋒利的爪子完全地刺入了自己的臉中,就彷彿是揭開一個連著自己身上的血肉面具似的,他緩緩地將剩下的厚重皮毛整個兒掀了起來——伴隨著他的動作,新的肌膚也在同時生長,他們迅速覆蓋了那些掛著碎肉殘渣的骨頭,最開始那些面板很脆弱,它們看上去薄得幾乎可以看見跳動的青色血管或者一碰就會重新撕裂,但是很快的,它們在變色,變成了淺淺的麥色面板——
當鴿子毛茸茸的羽毛完全被鴿子先生撕扯下來——
鳥類頭部變成了抿成一條冰冷弧度的薄唇,那只有兩個孔的小鼻子變成了高挺的鼻樑,紅色的圓眼睛一邊卻被染成了金色的異色——當那血粼粼的兔皮被隨意扔到腳邊,此時此刻,坐在那華麗的座椅之上的,已經變成了一名高大英俊的成年男人。
他烏黑的頭髮還在往下滴著紅色的血液,滴在他燕尾服裡的白色襯衫之上,當那滴紅色在潔白的衣領上暈染開來時,男人垂下眼,發出一聲類似於潔癖患者犯病時的不耐煩聲音。
身邊的羊頭怪伸出指尖在半空中畫了個圈,緊接著,一副全新的,潔白的手套從半空中出現,掉落在他的手心——羊頭怪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將那副手套遞給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接過手套,首先先遮蓋住了他那隻青色的利爪,而後,他彷彿是被身邊的羊頭怪奇怪的目光提醒似的,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抬起那邊還沒帶上手套的正常人類的人,修長的五指覆蓋住自己的眼睛,幾秒後,當男人拿開自己的手,那雙漂亮的異色瞳眸已經變成了統一的燦爛金色。
“變幻術需要兩分鐘,我想你應該回學校去好好上上課了,貝爾芬格。”男人轉過頭,勾起唇角看著身邊的羊頭怪。
被叫到了名字的羊頭怪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我在其他的方面總有別的特長,陛下。”
男人不置可否地哼笑了聲,他揮揮手招來幾個滿臉麻木的僕人將腳底下那一堆血肉模糊的殘渣皮毛清理乾淨——
“一點殘渣都不要讓我看見。”
男人一邊挑剔地說著,一邊看上去滿臉嫌惡地踢了腳那被他撕扯下來的鴿子耳朵——那種屁話很多又有點兒神經兮兮的角色扮演起來真是比他想象得要累人得多。
男人一邊想著一邊站起身來,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燕尾服以及沾染上了血跡的襯衫——於是,伴隨著被血染紅的襯衫從他身上掉落,大片結實的、均勻分佈的肌肉暴露出來,與此同時,當男人脫下襯衫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羊頭怪掀了掀眼皮,一眼就看見了在男人背後的面板之上一道長長的、像是被什麼鋒利的利器撕裂開留下的疤痕——
任何一名正常的高等惡魔,都可以隨意變化自己的外貌,更別提清理掉身上留下的一道疤痕……而令人奇怪的是,這個站在所有惡魔之上,位於最頂端位置的驕傲男人,卻允許自己的身上出現一到這樣破壞他的完美的疤痕。
這道疤痕是誰留下來的?卻被眼前的這名志高尊貴的人像是惡趣味似的保留了下來?這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