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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最在意的是什麼,她的兒子,她未出世的孫子。
怎樣讓婆婆明白最終選擇權不在她手上,是我面對的重大難題,畢竟在她心目中,我是最無用的那一個,我造不成對鄧曉枚的威脅,但還有個人。
汪旭。
要讓她相信,我握著的一切,能讓汪旭動搖,能讓他親手了結鄧曉枚的孩子。而恰恰,這一切似乎真能如此。
我要讓婆婆懷疑自己曾經的決定,對鄧曉枚的孩子抱有些許的質疑,在猶豫不決時再面對汪旭和鄧曉枚,我期待看她會把局面扭轉成什麼樣子。
但什麼樣子都好,折磨是最難受的煎熬。
我曾心心願願祈求好終果,卻盼不來婆婆和汪旭任何對我負責的交代。
現在我過分的利用婆婆,卻利用的是她除我之外的貪心。
有什麼不對。
婆婆臉上的皺紋因焦慮擠成一團,她眼周的紋路短暫變淺,直到她又緊緊的眯著眼,把紋路又連帶著變回深溝。
她半天不語,我也不急著說話,捧著茶杯坐在位置上等,我把話說完,留夠她考慮時間,但我沒料到右臉紮實的挨下的這巴掌,能在等待的時候,帶來綿延不斷的痛感和提醒。
現在婆婆臉上流露的痛楚和可憐,沒我半點關係,是她和汪旭合夥造成現在的一切,我眼睜睜看著她自食苦果的過程罷。
若我再心疼,真是腦子出了毛病,恰好我已做了打算,在剩下的歲月裡,好好心疼自己,這才是正事。
婆婆終於開口,在沉默了幾分鐘,亦或者是好幾十分鐘之後,等待的時間被拉扯變了形狀,每一秒都長久和緊張。
“你怎麼能這麼做。”她再張口時的聲音已經沒了剛才的雄渾,低啞得像年長了十幾歲。
與其說在問我,不如是無意的呢喃。
看樣子,她做了選擇,選擇相信鄧曉枚肚子裡的孩子是汪旭的。
她還打算留下它。
那也好。
“婆婆。”我把聲音壓的很低,在我和婆婆停息了戰火之後,周圍陸續收回了質疑的眼神,別人對不新鮮的事失去了興趣,我卻堅持在殘局裡喘息。
“我莊君今天做的一切,都算對得起我的良心,鄧曉枚懷孕後你們瞞我,全款買房接她到樓下來住,你去伺候她這個孕婦,那我住樓上這正妻,是不是就得這麼受著。”
我腦中跑馬燈似的閃過曾經的畫面,一步步把鄧曉枚之後的真相連根拔起,在這之前,我又何曾對不起過誰。
“至今未孕這事我也責怪過自己,曾經想我莊君是真的配不起你們汪家,我帶著歉意祈求和好,你們又對我做了什麼。”
婆婆臉上的表情在瓦解,我也絲毫看不到任何悔意,我的控訴成了一堆廢話,不清楚她此刻所想,但我肯定,跟我遭過的罪,沒任何關係。
但有些話,我憋了太久,跟她老人家單獨見面可能是最後一次,我貪心的抱怨,又何不可。
“我挽留數次要不回我應有的家庭,那我只能放棄跟汪旭離婚,但在這之前。”我故意停頓一下,婆婆再把視線鎖我身上,到底是跟汪旭有關的話,她才聽得進去。
“這些真相,汪旭必須知道。”
我擺夠了證據放婆婆面前,讓她更可能相信我的決定,相信我為了報復,會指示汪旭打掉孩子。
婆婆突然渾身一震,再看我時眼神複雜,卻少了起初的鋒芒和壓迫。
她臉頰的肌膚向下拉攏,眼睛裡波動的情緒,是古怪的。
然後她站了起來,連帶著身後的椅子發出“嗞啦”的響聲,她向側方跨出一步,使身體面前沒有任何的遮擋物。
最後,她朝我跪了下來。
在抬頭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