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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之後，她沒了心思，拿著鄭氏那天畫的畫做教材，已是學著畫了兩天的荷葉了。

她發現自己其實挺想附庸風雅的，以前所以寫畫個兩筆就沒興趣了，主要是因為沒有名師傳授，她畫來畫去都差不多，老沒有進步就不想畫，而越不想畫越沒有進步，整個成了惡性迴圈。

被鄭氏指點過之後，她感覺自己好像開啟了某扇小門，畫作的進步肉眼可見，讓她對畫畫的興趣陡然大漲。只是那一點進步跟鄭氏比起來還是個渣，所以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料安氏道：&ldo;我聽說，你這兩天都在學畫？&rdo;

轉眼就被暴露，霜娘一下臉紅了‐‐她沒去想侯夫人是聽誰說的，跟她這個外來戶比，整個府裡誰都可以成為侯夫人的眼睛，她不去多想這個，想了也只是給自己添堵，沒有意義。

&ldo;我就是畫著玩。&rdo;霜娘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結巴，她好怕侯夫人叫她去露一手畫張來看看，她這個花樣子的水準，怎麼好到領導面前獻醜呀？

好在安氏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道：&ldo;你既有興趣，學一學是不錯的。&rdo;

霜娘剛鬆了心絃，聽安氏又道：&ldo;你還識字？&rdo;

就霜娘那個階層的出身來說，識字是個挺稀罕的技能，金盞剛發現的時候就驚訝過，現在侯夫人問，霜娘把那個&ldo;繡佛經&rdo;的理由又搬出來用了用。

安氏點頭：&ldo;你去外間，叫金櫻伺候筆墨，寫幾個字來我瞧。&rdo;

&ldo;……&rdo;

意外來得太快，霜娘差點同手同腳地出去了。她的字沒比畫高明到哪去，字是要練的，她在賀家時的時間全被繡活佔滿了，哪擠得出來去練字？再者，胡姨娘也不可能捨得筆墨叫她去敗啊！

然而這又是推脫不得的，侯夫人的語氣可不是跟她打個商量，直接是下的命令。

站到書案前的時候，她腦子都是空白的，不知該寫什麼。

金櫻小聲笑道：&ldo;奶奶不拘寫個什麼，又不是考科舉，怕什麼。&rdo;

對她來說，這就是跟考科舉差不多啊……霜娘僵硬著回了個笑容，強迫自己收了胡思亂想，認真思考該寫什麼字。

過了一會落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只能從佛經裡選句，而她所有繡過的佛經裡，記得最深刻也最有感悟的就是這一偈了。對她來說，假如不能作如是觀，她又該如何面對她多出來的這一段人生呢？

寫完擱筆，她都沒有仔細端詳一下的勇氣，破罐子破摔，直接捧了進去，雙手遞給了侯夫人。

安氏拿著看了一會，還給了她，道：&ldo;你若是同老四家的一樣，不識字也就罷了，現在再叫你學未免為難了你。但你既然識得，空閒下來，還是該把字練練，不求寫得多好，能有個端正整齊就夠了，總是多一樁好處。&rdo;

侯夫人的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的字連&ldo;端正整齊&rdo;都算不上了，霜娘控制不住又紅了臉，但因侯夫人說話的態度倒很溫和，她沒覺得自己被為難了或者被挑了刺，老老實實地應道：&ldo;我聽太太的，以後每天都抽出兩個時辰來練。&rdo;

&ldo;也不用這麼發奮，&rdo;安氏道，&ldo;每天寫一個時辰就夠了。&rdo;

霜娘：&ldo;我平常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rdo;

她雖然對練字沒多大興趣，但侯夫人提出了，她就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