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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如喪考妣，玉年宮裡，衛貴妃摔了一整套天青釉汝窯茶具。

這句話也很快傳進了永寧侯府裡。對於侯府來說，這當然是個好訊息，眾人俱是歡喜不已，太子終於被允准邁出東宮，搖晃的儲位又穩當了點，周侯爺來探望兒子的時候，都不由多留了一刻，父子兩個愉快地展望了一下前景，替太子謀劃著名習政該從何處入手，正說著，周連政下衙過來了，他也是來告知這個好訊息的，這下三個人一直討論到晚飯時間才暫時告一段落。

因知道周連營吃的是特製的傷患餐，寡淡又無味，周侯爺和周連政就都沒有留下來一道用飯，離開往正院去了。

霜娘從書房出來，吩咐丫頭們擺膳，周連營如今又好上一些，雖然還不能坐，站也站不住，但他不肯要人餵了，讓抬張高几到炕前，把他的膳食擺在几上，他自己趴在炕沿上，湊合著自主用飯。

一頓沒滋味的飯很快用畢，他漱了口，目光開始往坐在那頭桌邊的霜娘身上飄。

霜娘這麼被人看著哪能沒感覺，給他瞄得好笑又無奈，忍不住說一句：&ldo;我說我到外面屋裡吃，你不讓，偏要找這個罪受。&rdo;

周連營支起上半身來，挪動著趴回枕上，道：&ldo;就著你那邊的飯菜香氣，我才喝得下我這邊的粥，不然天天都是這個，膩也膩死了。&rdo;

霜娘安慰他：&ldo;你再忍忍，再有五天太醫來複診，他要說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可以正常一點用飯了。&rdo;

周連營半抬起頭，聲音沉穩地道：&ldo;我現在就沒什麼問題了。&rdo;

&ldo;你說了不算。&rdo;霜娘一點沒被迷惑，無情地拒絕了他。

周連營只好嘆了口氣，倒不糾纏，只說：&ldo;我不鬧你了，你吃吧，飯菜涼了就不好了。&rdo;

然後把頭撇到了對著窗戶的另一邊去，霜娘看著他的後腦勺硬忍住了心軟，重新吃起飯來，一時吃完，招呼丫頭進來收拾殘局。

碗盤裝進食匣裡都撤出去，桌几抹過歸了原位，一陣動靜過後，屋裡重新歸入安靜。

丫頭的腳步聲出了門檻，周連營扭回頭來，叫霜娘：&ldo;過來坐。&rdo;

霜娘依言過去，一坐下，周連營返身扯她的胳膊，他年輕又底子好，恢復得快，現在已經有了些體力，霜娘讓他扯得側身倒下，親吻迎面襲來的時候完全沒反應過來。

這個吻還有點激烈，持續了好一會，他撤出之後霜娘都沒想起要坐起來，只覺得暈乎乎又滿心疑惑，不知道他這忽然是哪裡來的興致。

再看一眼近在咫尺的俊顏，他還顯得有點遺憾，意猶未盡似的。

&ldo;下回別漱口了，醬鴨味都沒了。&rdo;周連營和她說，溫熱的吐息暖暖地交融過來。

……討厭！

霜娘直起身就要走，周連營把她拉回來，笑道：&ldo;別鬧，和你說正事。先前父親進門，說起皇上鬆口那一句時，你還沒有迴避，我怎麼瞧見你皺了皺眉？&rdo;

到底是誰在鬧。霜娘白他一眼，再想他喝了十天的粥了，確實寡淡得可憐，才罷了。道：&ldo;我覺得那句話陰陽怪氣的，怎麼叫太子&l;想&r;習政就習？明明大家是請聖命，這麼一說，他倒好像把話推給太子了。&rdo;

周侯爺是喜氣洋洋地進來說的，可她聽到耳裡，第一個感覺卻是不舒服。

聽是為這個，周連營不太在意地道：&ldo;皇上就那個樣，他不情願太子出頭，被一直逼著當然不高興。不管他，能逼出這句話來就夠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他總不能再反口吧。&rdo;

之後的事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