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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上,由凌渾留書,寫了兩行字在外洞壁上,再同下山。崔五姑見丈夫兩次要用遁光飛行,也為雪鴻推說留連山景,均未答應,沿途又在東張西望,似乎尋人神氣,越發生疑,當著丈夫,不便詢問。一直走到峰下,凌渾連催數次,說天色已晚,再不飛走,便吃不成,三人方同飛走。
凌渾近二月來,時常往來當地,又救了幾次人。內有一人,恰是一個賣酒的,本感救命之恩,錢又給得多,把淩氏夫妻奉若天神。此人就在山下不遠,雖是荒村野店,仗著主人早有準備,養著好些肥母雞,現做也來得及。店主陳三才,望見三人,忙即暗告家人,飛步迎上。知道恩人不喜俗禮,只說:“菜備好了,今日天熱,店小人多,又當上坐之時,就請恩人在溪旁樹下石條案上納涼飲食,我去搬傢伙來。”說時,陳妻也同了兒女爭先拿了杯筷坐椅趕到,說已命人殺了兩隻肥雞,新採下毛豆、辣椒、扁豆、茄子,還有今早摘的大肥桃,與恩人下酒。凌渾笑道:“店主東太費事了,再要這等客套,下次如何好來?你把棚下滿坐酒客全都丟下不管,怠慢主顧,以後生意如何做法?”陳氏夫妻諾諾連聲,留下一人守侍,餘均走去。
三人均是好量,這一頓酒,一直吃到半夜。凌渾與附近廟中和尚相識,廟旁又有一座清潔石洞,每來均往借居。五姑約了雪鴻同臥,向其探詢,與姓白的是何淵源,如此關心。雪鴻平日和五姑情感甚厚,便略露了一點口風。五姑聽出是她前生愛侶,劫後重逢,先頗代為心喜。次日約定,分頭尋訪,最後在少室相見。
似這樣連尋三日,並用劍遁飛行,往來伊洛一帶,向人探詢。十九聞名,有的並還見過這人,眾口交贊,譽為飛俠,只近日無人見到。三人萬想不到白、朱二人是在嶽雯家中小住。
雪鴻見尋不到,師父日內就來,惟恐不能兼顧,心裡懸盼。第四日一早,和兄嫂分手,由附近山下起程,往少室峰頂尋去。午後剛到山下,便見兄嫂和一少年書生、一個山民打扮的矮子、一個幼童,同立林前說笑,看去十分投緣。心中一動,走上前去。凌渾忙為雙方引見,果是所尋之人,名叫白谷逸。凌渾與白、朱二人說得十分投機,見面不久,便想明言來意。五姑因覺妹子天仙化人,對方人矮無妨,偏生得那麼醜怪,骨瘦如柴,心中未免替妹子委屈。妹子未到,又不知她見面之後心意如何,兩次示意丈夫,不令開口。不料雪鴻忽然趕來,多生愛侶,畢竟不是尋常。儘管形貌大變,前生風度神情仍然未改,只不過性情偏激,言動中滑稽了些,一經留意,便已認出。雙方情深愛重,已歷多生。雪鴻知道對方變得這等醜怪矮小,全是為了自己今生成道,免為情孽所誤之故。再見自己未到以前,對方本在放言高論,眉飛色舞,談笑風生,目中無人之概,見面以後還在說個不已;及朝自己看了兩眼,不知怎的,忽然把頭低下,變了常態,偶然偷覷一眼,目光剛對,立即回收,面上頓現愧容,和前生靦腆神情完全一樣,由此便矜持起來。也全仗這一來,才得認出一點跡象。再經仔細觀察,前後兩生明是一人,除形貌不同外,連語聲都差不多。
雪鴻想起他前生仙風道骨,玉潤朱輝,豐柒夷衝,神采照人。休說塵世之中無此雋流,便神仙中也少見這等美男子。如今為了自己,把一個具有潔癖,最嫌醜惡的神仙中人,變得這等瘦小枯乾,又醜又怪。如非有人指點,早已得知,見面時胸有成見,格外細心考察,即令途中相遇,也必如他前生所說,便不心生厭惡,望而遠避,也決認不出來。最難受的是,先還聽他因話答話,嘲笑朱梅,說朱梅入山學道,由於心痛聘妻之亡。不似他從小便志切清修,早慕衝舉,出生以來,從未有過室家之想。固然貌醜,使人生厭,但是食色天性,念在我心,誰管得住?及朝自己多看了兩眼,直似換了一人,一見情生,不能自己。料是初見,恐人誤會,引起輕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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